因此,他速战速决。唐无心说的东西,刷刷刷,他分分钟全都选好。收银员将东西装入纸袋,他等着付钱。
铃响了。
他朝收银员歉意一笑:“小姐,我可以出去接个电话吗?”
那惨兮兮的小眼神,哪个女子受得住?
走到商场外,他倚在灯柱上,吹着不冷不暖的夜风。
“阿夜,你可以来我的公寓一下吗?”蒲蔓蔓语带哭腔,真真梨花带雨。
赵良夜心下一紧:“蔓蔓,怎么了?”
“我的灯泡坏了,我爬上梯子换灯泡。结果我没换好,自己还摔了一跤……阿夜,以前都是你帮我的……我现在很痛,走不动,灯也不开……阿夜,我知道我不该找你……可我现在六神无主了,你说我,会不会死了?”
“你别急,我马上赶过来。”赵良夜有愧蒲蔓蔓,自是全心补偿。
一挂电话,赵良夜立马跑到街上,使劲拦车。
上车后,他报出蒲蔓蔓的公寓地址,约摸把该付的钱该拿的东西该陪的人忘记了。
蒲蔓蔓客厅的灯怀了,只有玄关处的灯虚虚照应。她坐在昏暗交界处,垂头丧气,满脸哀愁。跟赵良夜哭诉完,她有些慌。
她确实灯泡坏了且摔了,可伤得并不重。那样赵良夜来了,会不会立即就走?
明明是她的挚爱啊,为什么!为什么成了别人的丈夫!那个别人,更是侵犯不得!想到唐无心的灼灼逼人,她不免自卑。
思虑间,她拿起碎渣子,狠狠往脚踝划了一道。
“啊!”蒲蔓蔓细皮嫩肉的,哪受过这样的折磨?瞬间痛得不能自已,眼角逼出晶莹的泪。
扔了碎片,她坐在原地,低低啜泣。
他们一起长大。
后来他在讲台她在座位上。
她好不容易和他一起工作,并且说想要嫁给他。
他却娶了别人。
她最爱男人的婚礼,女主角却不是她。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她被急促的门铃声拉回深思。她赶紧起身,脚麻了。她半蹲不起,难受得再次要哭。等那股酸麻要人命的劲儿过去,她缓缓移动,一步一抽气。
开门,她脸上汗水、泪水混杂,别提多惹人疼。
赵良夜见此情此景,当然心疼。他赶紧换鞋,后扶住她:“蔓蔓,你痛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他的手一伸过来,她的身子立马软下来,全部依仗他。她声音细细糯糯:“我脚走几步就痛,还去什么医院。而且不是什么大伤,自己处理就好了。”
“你呀,非要自己住。”他把她搀扶到沙发旁,按她坐下,“现在出事了,连个照顾你的都没有。”
“这不是有你嘛。”她低声回,艰难扯出轻柔的笑脸,“阿夜,灯泡就在那边的杂物里,你帮我换,应该很快搞定。”
赵良夜离开,却不是找寻灯泡,而是将医药箱放到茶几上。他小心翼翼将她的脚放在大腿上,伤处置于灯光下。玄关处的灯光恰好能将伤口照明,他松口气:“先处理你的伤口,再换灯泡。”
“嗯。”她乖顺回应,脸上浮起两朵红云。
他心无旁骛,专心处理她的伤口。听她咝咝咝抽气,他的眉头一直紧锁。
“好了。”他将杂物推入垃圾桶,叮嘱,“这几天注意下,无大碍的。”
她已经好了,却像没力气似的,整个人陷进他的怀里。
“阿夜,谢谢你。”
有女投怀送抱,他推开,坐怀不乱:“蔓蔓,这次事出紧急,所以我帮你。我希望,下次你别找我了。我始终是已婚之人,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不做什么,都会有流言的。我早就在c市臭名昭著,可你还是待嫁的黄花闺女,名声坏不得。”
讪讪收回手,她故意低头察看伤口。
她的心里话:我不介意啊,如果名声臭能让你和唐无心离婚和我结婚,那名声就臭吧。
赵良夜收拾好医药箱,将它放在原位。他动作能力快,选了个好的灯泡,爬上梯子,三两下就旋上了灯泡。
收拾完残局,他开关灯,见其正常。
“好了,蔓蔓,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