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笔者对上述两种说法试做如下分析:
1)如果第一种观点成立,那么从古泗洲直取安徽滁州的金兵似乎没有必要途经古泗洲与江苏扬州之间的“安徽天长”、“大仪镇”这两个韩家军设伏的地方。而且,在“大仪镇之战”结束之前,史料中也并未记载在古泗洲与安徽滁州之间到底爆发了哪些值得关注的战事。
因此,依笔者愚见,第一种比较主流的说法值得商榷。
2)第二种观点不仅缺乏佐证,而且不符合一般的军事常识。按一般常规,东、西两线应当同时发起进攻呈分进合击之势,不大可能在一路失败后另一路才发起进攻。
3)如果第三种说法成立,即一路金军骑兵从古泗洲直取江苏扬州,倒是符合该路金兵的前锋在古泗洲与江苏扬州之间的“安徽天长”、“大仪镇”两个地方遭遇韩家军伏击的史实。但第三种说法的缺陷在于:并未具体说明所谓的“兵分三路”究竟是指哪三路,因此,在给后人留下一个无限遐想空间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个难解的疑团。
其实无论哪一种观点,都无法回避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一支三、四十万的联军,即便是兵分三路,每路人马也应当是在十万人左右。如此庞大的军队,其前锋部队又怎会只有区区“数百骑”呢?即便史料中对金军前哨的兵力记载有误,但人数如此众多的“中外合资”队伍,又怎会在仅仅损失几百人马的前提下而兵败如山,甚至被赶过淮河呢?
对此,史料中没有给出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2. 南宋军队:
韩世忠所部是当时南宋在长江下游北岸的一支孤军,而韩家军在1134年左右兵力总数已经达到四、五万人,除去部分留守人员外,参战的兵力应当不会超过四万人。有些史料中记载韩世忠此次大战统帅“十万骑”,则属于明显有误系列。韩世忠统帅的人马从未突破过“十万大关”(就算老韩想,赵构也不会让),而以步兵为主的南宋军队更没有哪支人马出现过十万铁骑的盛况。
用兵如神,大仪扬威(9)
第二,金、齐联军撤兵的原因:
大仪镇之战后,金军将进攻重点由“淮东”转向了“淮西”,并攻占了濠州、滁州、六合等地,迫使长江下游北岸的南宋军队全部退守长江以南。但看似攻势猛进的联军,却于1134年12月26日全线撤军。而其退兵的原因,则是多方面的,很难说清孰重孰轻。
虽然,“大仪之战”狠挫了联军的锐气,打乱了其“迅速亡宋”的军事部署,使联军虽一度兵临长江北岸而不敢渡江南下。但,此战却绝不是联军回师的决定性因素。
造成金齐联军全线撤军的直接原因主要有三点:
1.合肥久攻不下:
位居安徽省中部的合肥,堪称淮西地区的第一军事重镇。如果不能攻陷合肥,即便渡过长江也会有非常明显的后顾之忧。金、齐的军队虽然曾经一度围攻合肥,但1134年12月18日,从长江中游赶来救火的岳家军及时赶到,击破了其最后一次攻势。
2.粮草不继:
远离后方作战的金军随着寒冬岁末的来临,逐渐出现了“粮草不继”的不利局面。据史料记载“会大雨雪,粮道不通,野无所略,至杀马而食”。
3.金太宗病危:
在中国古代,第一领导人的身体状况,绝对是可以左右全局的头等大事。随着金太宗病入膏肓,金廷内部各派力量蛰伏已久的矛盾,也开始出现了蠢蠢欲动的局面。
也许,历史对“大仪之战”之战真的有许多虚美之辞。但此战是以步制骑的经典战例之一,使在野战中曾经风驰电掣的重型坦克——大金铁骑,开始出现了打折现象,则是不争的史实。老韩也因此而再次毫无悬念地荣登了名将的宝座因此被列为南宋中兴十三处武功之一。
用兵如神,大仪扬威(10)
不过令但令后人有些遗憾的是,韩世忠军事生涯的中晚期起到的最大历史作用不是北伐,而是对长江以南的防务。
1136年,韩世忠被授以当时武官的最高荣誉头衔——节度使,这是一个虚衔,相当于今天某一表大学的名誉校长,实职为淮东路宣抚使,坐镇今天的江苏淮安。淮安在长江下游北面,地处淮河与大运河交汇处,水路畅通,对北面的山东控制力较大,因此是北伐的一个重要前哨,与西面长江中游,屯兵湖北的岳家军遥相呼应。如淮安有失,金军将又可以来个自助游,长驱直入跨过长江,威胁到江、浙一带。韩家军驻守在淮安期间,很少修缮城墙,最后甚至连物业处也给撤了,破烂的样子以致于使许多友军来参观的时候误以为这里正在进行棚户区改造。
按照韩大将军的解释,是让士兵们有一种居安思危的感觉,时刻保持革命的警惕性。韩世忠以区区三万兵力(还有一说是八万)固守,犹如老熊当道,金兵竟不敢犯,淮东得以平安。
知难而退,避事休闲;岁月流逝,渐去芳华(1)
1141年4月,韩世忠同岳飞一样,都被调到机关工作,结束了 37年(公元1107至公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