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吏们应了一声,把耶律峄与丽嫔分别押入囚牢之中。
还故意把两人的牢笼离得甚远,把丽嫔的牢笼底下、外头都蒙了一层毡布。
底下的毡布隔绝了草地,叫她无法再揪草叶子吹奏……不过这会儿,怕是给她草叶子,她也没有信心吹奏
了。
前来救她的耶律峄都被抓了……还有谁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再救她?
牢笼外头盖着的毡布,隔绝兄妹两个的视线,叫两人远的相互不能说话,又不能见,各自焦心不已。
殷岩柏把殷戎、常武都安排在牢笼附近看守。
并把他麾下功夫厉害之人,都安排在内,可谓牢如铁通,插翅难飞。
他这才忙不迭的寻到魏京华的帐中,“你生气了?”
冬草见晋王爷入账,忙不迭的要退走。
魏京华却及时道,“冬草煮茶。王爷请上座,微臣不敢生气。”
殷岩柏脸色一变……她多时不用这种客气疏离的语气与他说话了,如今两人渐渐生出几分默契的关系,忽然又像是隔了道厚厚的壁垒!
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你气我出现的太晚了?”殷岩柏挥手叫冬草出去。
冬草一时进退两难,哀求的看着自家小姐。
魏京华抿了抿嘴,点头叫她出去。
冬草刚一离开,那只庞大的紫麒麟,却是钻进了帐中,安安稳稳的在冬草的床榻上趴了下来。
殷岩柏瞪眼看它,估摸它脾性固执,不好撵走。他只当视而不见道,“我不是叮嘱你了吗?事发之时,你只要呆在大帐之中,不要出来!你为何不听?”
魏京华微微挑眉,“王爷什么意思?”
“我不是故意叫你犯险……”
他话未说完,魏京华便冷笑一声打断。
“王爷以为我是因为自己身临险境,险些被耶律峄所带人马打伤,所以才……”
所以才对他不冷不热?甚至没给个好脸儿?
殷岩柏皱眉看着她,似乎是默认了她的话。
魏京华呵的笑了一声,“王爷请回吧,想必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耶律松石见自己的儿子被抓,被关押,哪里肯善罢甘休,还有好些事情要耗费精力呢。王爷莫在我这里耽误功夫了。”
“魏京华!”殷岩柏怒拍桌案,刚毅英武的面庞上,尽是怒火,“你这人是什么怪脾气?先前还好好的,说合作、说共谋……转脸就阴阳怪气,翻脸不认人呐?”
魏京华垂着眼眸看着脚尖,并不说话。
殷岩柏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瞪着她的目光似乎要蹿来。
紫麒麟安静趴卧,但眼睛却是圆溜溜的睁着,时时刻刻关注着两人的状态,好似随时准备扑上去。
“若是本王哪里做错了,哪里做的不合你心意,”殷岩柏深吸一口气,他从小到大,从不曾这样忍气吞声,从不曾这样低声下气……去祈求别人的原谅,从来都是别人求他,“你可以说,本王可以改。”
一字一句,他似乎把自己的尊严都踩在脚下了。
只为哄她开心,求她释怀。
“不敢当,王爷怎会做错呢……”
“魏京华你够了!”殷岩柏胸中的火焰,在一下下蹿腾,几乎要烧尽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