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想跟他争,而且她明白,她们留下只会拖了他的后腿。
“驾!”她现在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快走!
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让他可以拼尽力气。
“驾!”魏京华又催了一声,她浑身疼,疼的身上每一根骨头似乎
都断了。
但她咬牙忍着,抱紧了怀里的水蔓菁,死死拽着缰绳。
殷岩柏的坐骑,不愧是良驹。
魏京华已经记不清路了,但这马却认得路。
它不用魏京华驱使,自己知道往哪里跑。
也不用她死命的催,它就像是御风而行。
天快亮时,她们终于跑出了山林,远处的良田,已经遥遥在望。
魏京华似乎想松一口气儿。
她手臂上却猛地一疼。
她赶紧睁眼一看,竟是水蔓菁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
“不能睡!京华,坚持!我们就要到了!”水蔓菁的声音有些慌,但她却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害怕。
魏京华冲她笑了笑,“好,我不睡。我们一定能回家。”
“你抱着我,我儿时也学过骑马。”水蔓菁紧张,却也坚决。
魏京华摇摇头,“你……你再咬我一口。”
水蔓菁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猛地趴在她胳膊上,一口咬下去。
“嘶……”魏京华吸了口气。
水蔓菁拽着缰绳,侧脸看她。
魏京华却咯咯笑起来,“疼,疼的好精神!驾!”
晨星未落,东方渐白。
一匹雪白雪白的马,马蹄马腿上溅上了许多鲜红的血。
它驮着两个狼狈的姑娘,终于停在了梅园的外头。
魏京华手一松,噗通……几乎是从马背上栽下去的。
“京华!”水蔓菁大叫,“开门啊!快开门!”
在她喊叫的同时,那门唰的打开。
秦文从里头疾奔出来,“小姐您……呀!魏长使?来人!快来人!”
梅园里的人把魏京华抬进了院子。
但那匹马,他们却无论如何也拉不进来。
“这可怎么办?那马身上还沾着血呢,若是叫人看见了……”梅园里的下人们有些担心。
魏京华恍惚的掀开眼皮,“放它走,它是要去找它主人,放开……”
她混混沌沌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