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公主在此,有何贵干?”魏京华抬着下巴看着简延。
简延往她背后看了一眼。
方淼和孙进立时挺身挡住门。
“我的小妾呢?”简延笑着问。
“我只晓得我的丫鬟在里头,她受了虐待,我还没为她讨个说法儿呢,简公子是来找谁?”魏京华淡漠看他。
不管他来硬的,还是来软的,魏京华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简延缓缓打开圣旨,“圣上有旨,绣衣使魏京华接旨——”
魏京华没动。
简延也没强迫,他继续宣读,“绣衣使魏京华先前私自离京,未曾交接官职,不告而别,原当重罚,念其在军中救治伤患,立下大功,将功折罪,既往不咎。但其归京之后,目无尊长,无视王法,不忠不孝,既不入宫面圣,又横行霸道,且夺走旁人家中妾室,据为私有……责令禁军将其捉拿,如遇反抗,格杀勿论!钦此!”
简延读完,收起明黄的锦帛,淡笑看着魏京华。
魏京华也一脸冷淡的看他。
“魏姑娘说你是契丹公主,不是魏长使,所以这圣旨也是颁给旁人,不是颁给你的?”简延问。
魏京华微微颔首,她勾了勾嘴角,不置一词。
“那如今你把魏长使交出来吧,我绝不打扰公主。”简延笑起来。
“放肆!”“大胆!”契丹人立时横刀相对,将魏京华护在中间。
简延能来宣旨,说明他现在虽残了,却不废——他在朝中是有职位的。不但有官职,应当还是亲近圣驾的官职。
这倒是稀奇了,简延好好的时候,不见他多受重视,如今残了残了,倒是高升。
是圣上昏庸了?还是这简延有什么过人之处?
魏京华歪着头打量着简延。
简延也在回看她,“你不交出我的妾室,这是你我的私事儿,容后再说。可你不交出魏长使,这就是公然与朝廷作对了。刚刚的圣旨你也听见了,如遇反抗,格杀勿论。即便你是契丹公主,藏匿了魏长使……在我大夏的地界儿上,一样杀你。”
“你敢!”契丹人大怒。
简延朝旁边吩咐了一声。
那人从袖中射出一支鸣镝,箭头上有哨,射出时有风进去,哨音很响,能传出甚远的距离。
“难怪简公子这么硬气,原来有依仗呢?”魏京华举目看去。
房顶上、院墙上,树梢上……一时间竟满是尖锐的箭头,映着天光闪烁发亮。
打眼一看,来了似乎有几千的弓箭手吧?
圣上竟然下这么大阵仗抓她?
“没有依仗,怎么敢来打搅契丹公主呢?您看,是准备折了这一千的契丹勇士?还是交出魏长使跟我们走一趟?”简延笑呵呵问道,好像他说的一千不是人命,是萝卜白菜。
“公主,我等不惜生死,也要保护您!”契丹人立即拱手说道。
魏京华一时觉得可笑,好像亲生的不亲,这半路捡来的倒是至亲……
人
心,还真是奇妙。
“你们不惜生死,我却不想叫你们死呀,否则单于听闻,也必要伤心。”魏京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