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也很温和有趣,它选择在这个周末给人们一些浪漫气息,送给大家一个懒觉的机会,或是送给人们一个响亮亮的童话吧。
冯剑起床,没有去吵闹那楼里的女孩子们,而是独自开车去了郊外,车开得很慢,车轮压着雪发出吱吱的响声。
郊外高高低低的如一张肆意铺开的宣纸,整个天地仅有黑白二色,大写意的是鱼骨头似的刺向天空的玉树琼枝。树林里,你的脚印绝不是第一个,那里早已印上了不知名鸟儿的爪痕。风无所顾忌地在树木间窜来窜去,嗖嗖作响,像不受管教的顽童玩着亮亮的小刀。你也成了大地上一个小小的黑芥,融合在这树林间。
树林从来就不是麻木的,它们把记忆写成一圈圈的年轮,把希望挂在枝头,倾听着东风的脚步。它们静下来不是生命的止步,而是等待下一轮繁华荣发。
冯剑不紧不慢地在雪地里溜达着。
嘻嘻……哈哈……
身后传来几声欢快的笑声,就看见几个女孩在雪地上追逐、嬉闹。
她们是大学里的学生吧?她们或红色长衣,或白色的长围巾,或黄色的羽绒服,长筒的靴子像蝴蝶一样的飘舞,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冬天没有了雪,就没有了韵律;人世间没有了女子,那也就没有了色彩吧?冯剑想。
冯剑看着那些灵秀身影,不禁想起上官她们,她们或许还在梦乡里,或许在吃着早餐吧?自己挺享受独自的清静,可以什么都不想的发呆,可为什么还是想到她们?或许槛外的人,只要心还在跳,就不会有静的时候吧?
“你在哪里了呢?吃早饭了没?”白南雪的声音从电话传来。
“我啊,在西郊当雪人呢,哈!”冯剑俯身抓了一把雪。
“你又去看雪了啊,我也去,嘻嘻,你等我啊。”南雪的声音低了下来,然后就挂断了。
冯剑就看那些女孩在一起嬉闹着堆雪人,白色的世界里,呼吸也通畅。
“我来了……”不到半个小时,南雪果然找来了。
“就你一个啊?”冯剑笑着问,看着远处快步过来的白南雪。
“失望了吧?我没告诉她们,哈哈。”南雪高兴的站在冯剑的面前,有点气喘吁吁。
南雪喜欢白色,白色的小羽绒服,黑色的小皮裙,长长的浅粉色围巾缠绕在脖颈上。
“你咋穿这么少?耍酷啊,给你,这是热牛奶。”南雪递给冯剑保温杯,又从羽绒口袋里掏出两个放在塑料袋里的剥了皮的鸡蛋,“嗯,还热乎呢,你是不是吃点啊?”
“谢谢,小白兔。”冯剑接过杯子,用左手勾了一下南雪的鼻尖,南雪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笑着说,“手挺凉的,你快喝吧。”
见冯剑喝了几口牛奶,就让冯剑背着风,吃鸡蛋。
“眼前的景色,应当喝酒助兴啊;你倒好,让我吃早饭,哈哈。”冯剑咳了一下。
“先填饱肚子再酸也不迟啊,哈哈。”南雪歪头一笑。
冯剑专心吃着鸡蛋,南雪就看那些女孩子们在玩雪。
“年轻真好啊!”南雪感慨着说。
“听你这口气,好像你多苍老似的,哈。”冯剑打趣她,“你正是七八点的月亮啊。”
“老了,老了,该找个人嫁了呢。”南雪拉过冯剑的一只胳膊,把手伸进他的羽绒服口袋里,“走两步呗!”
“那就抓紧时间,你不是马上去尚都了嘛?哈哈。”
“噢,你拧我干啥?”
雪还在飘落,冯剑和她慢慢的向前走去。
“有时候吧,感觉人就像这雪,起起伏伏;人们之间呢,也这样一时大一时小,一时贴近一时疏远,对吧?”冯剑有点老气横秋。
“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南雪低声吟道,“珍惜当下最好,哈哈。”
“我们海州那里,下的雪都不大,从不酣畅淋漓的,还是渤海的雪美!”南雪踩了一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