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想好了?”
“嗯。”她闭目歪头一琢磨,随即道,“就做荷叶鸡和鲈鱼燕窝汤。”
话音正落,旁边倒有几个厨子转目看了她几眼,握刀的手也停了一阵。刘公公垂眸瞧着那册子,神色不明地笑了笑:“成,这菜咱家先替姑娘报上去了。那边尚有给姑娘空的炉灶……瑞青。”
他负手在后,就有个小太监低首过来。
“快带姑娘过去。”
“是。”
约摸是听到点风声,知道她是百家的人,小太监表现得极为客气:“姑娘随我来吧。”
七夏轻轻道谢,因在皇宫也不知这样合不合礼数,迟疑的一瞬,想去看看百里,又怕自己这般举动会令他担心,只好强忍着没回头。
幸而身侧除了这太监外再无人跟着,灶台一个人使,旁边也没人指手画脚,她不由松了口气。
不多时,有帮厨提了食材过来,一一摆在灶台旁的小架子上。
难为这才二月,宫里却还能搞到新鲜荷叶,要是在宫外,谁拿得出这么好的荷叶做吃的,即便是有,那也糟蹋。
七夏探头拿筷子翻了翻菜篮,鸡和干燕窝都是打理好的,倒替自己省去了不少功夫。
面前的一把把菜刀擦得雪亮,她伸手抚过,隐约像似看到娘亲也曾握着这刀,切菜做饭,从小到大,这做饭的手艺是娘手把手教会的,想到此处,她深吸了口气,适才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抬起头来干劲儿满满地挽起衣袖,系上围裙。
燕窝这东西金贵,她平时做得也少,只打了温水放进去,暂时搁在一边。
说来这还算一道药食,燕窝性质平和,对脾虚胃口不好的人颇有效果。
篮子里准备了只鲜嫩的母鸡,内脏去得干净,抄起刀里头把大骨头剔了,本想用手边酱,忽而犹豫了一下,她从怀里摸出自家带的那瓶酱料,抖了些许刚要往鸡身上抹,一旁的小太监立时制止:“姑娘。”
七夏捧着酱料瓶子不解的看他:“怎么了?”
“您这酱,得先给我瞧瞧。”
她垂头咬着下唇,终是不情不愿地递给他。
小太监放在鼻中一嗅,似乎拿不定主意,转身又跑去问刘太监,那刘公公试了些许,回头又递给副疱长,副疱长尝了尝,没吃过,觉得还是拿给疱长看看为好。
如此转手数次,小太监才又捧着回来。
“公公说不妨事,姑娘且用吧。”
七夏:“……”暗自白了他一眼,心道:宫里的人果真多疑,我这料本来就没事。
耽搁了这一会儿,干燕窝也洗好了,她拿水泡在银碗里,夹了打理好的鸡上火在锅里炒。片刻之后,那鸡已炸得红中带油,滋滋发出声响,七夏见这火候已到,飞快洒下作料,几乎是同时,肉香就噌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