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开了盖子,其中是一把银质的带鞘小刀,灯光下暗闪蓝光,不似凡品。他抽出刀刃端详,而后又在手上掂了掂,眉峰渐蹙,喃喃道:“这是宫里的东西……”
记得七夏曾说,她娘在宫中当过职,有这个应该也不奇怪。
刘公公连忙补充:“皇上,这是司银局打造的,一般的宫人不配有,只能是由圣上赏赐。”
他指腹在刀柄处几行被划掉的纹路上轻轻摩挲,问道:“那日你在殿内,先皇同她说了些什么?”
“……回皇上,先皇其实并未说什么。”刘公公如实道,“他只是脸色发白,对侯夫人说……想仔细看看她的脸,而后就毒发身亡了。”
“她的脸?”
秦衍星眸一暗,良久没出一言。
刘公公试探性地轻声唤道:“皇上?”
他将小刀拍在桌上,沉声道:“去把林月、林叶叫来,让他二人好好查一查这把刀的来历。”
“是。”
夜里沐浴之后,天色尚早,七夏就爬上床拥着被衾看些杂书。
最近为了把她爱听戏听书的毛病改过来,百里买了一箱子乱七八糟的书给她,七夏竟也喜欢得很,成日里从早看到晚,有时连饭也忘了吃,更别说还去烦他了。
起初百里觉得耳根清净,无事一身轻,可日子过久了,总感到哪里不对味……
被子上一只虎斑猫舒舒服服窝着打盹儿,忽然脖颈给人一夹,它还没睁开眼,便被百里丢到门外去了。
“你丢它干什么呀?”
七夏合上书,探头往窗外瞧,“春日夜里冷着呢,万一冻着怎么办?”
“就是春日夜里,这儿才留不住它。”百里淡淡道,“你别瞎操心,自有它的去处。”
听罢,她哦了一声,仍旧靠在床边看书。
“小七。”
后者半晌才心不在焉回应:“嗯?”
百里轻叹一声,摇头道:“难得我今天没事,你就打算这么看一晚上?”
见他说了这话,七夏不禁笑起来,直起身伸懒腰,颇为得意地歪着脑袋:“知道没意思了?叫你平时不搭理我,我这会儿也不理你。”
话刚说完,两边脸颊就被他捏了个正着,带了些力道扯了扯。
“到底是谁惯得你?”百里挑着眉看她,“现在越发无法无天了,改明儿是不是还要去我娘那告我的状?”
“呃……唔唔唔……”
七夏拍着他的手好容易才拿开,揉着脸心疼自己,“你什么事都赖我,还说惯着我?我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