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楒澜眼睫颤抖,她极力压下心中酸涩,周策宸抹去她眼角的泪。
“我无需寿享遐龄,惟愿你诸凡顺遂。”
长命百岁——她亦要祝周策宸。
周策宸并不知晓沈楒澜所谓的做梦是真还是假,可既然她说了,那就是真的。
“我不在的几日你这般谋划,可知若是被察觉那深陷险境之人便是你。”
沈楒澜在衣袖里拿出一块腰牌“王爷都将铁骑的调动令牌给了妾身,妾身有何可怕?”
周策宸:“此令牌虽能调动京城近三成的铁骑,可终究只是一块令牌,若是你当真危矣,这不过是一块废铁。”
废铁?亏他能这般说一块令牌。
沈楒澜把令牌还给周策宸“现在,它该物归原主。”
周策宸没接“拿着吧,这本就是给你的。”
沈楒澜愣住了,本就是给自己的,她一个女子……
周策宸继续把玩着沈楒澜的手“我能给你的不多,往后你是这队铁骑的主人。”
“芙芙,我知你向往更广阔的天地,不愿被困在这宅院之中。恕我之自私,困君于我侧。”
沈楒澜拿着手里的令牌“我贪此刻伴君侧,只是这令牌我……”
“拿着,你可知这京中掌兵权的女子不在少数。”周策宸看着沈楒澜道。
沈楒澜有些意外“不在少数?”
“长公主周棠越、赵家嫡女赵茹韫以及勇毅侯府的吴大娘子,手中都有兵权。”
她长到十七岁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里,她的阿姐沈司遥是她觉得最为厉害的女子,她虽手握重权可她不在京中。
她竟不知这燕京城内同样卧虎藏龙。
“其实我……”
沈楒澜想说自己出嫁时父亲便将敕墨令交给了自己,可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
言辞打着一把油纸伞自院中进来,收下伞后敲响了书房的门。
“王爷,小裴将军和纪军师回来了。”
周策宸眸色幽深,他开口道:“让他们来书房。”
沈楒澜见状自周策宸身上下来“王爷议事要紧,妾身先行告退。”
周策宸拉住沈楒澜的手“不必,你能听,去里面的房间坐着喝茶,外面下雨了。”
沈楒澜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而后点头“那……我听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