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裴昂起漂亮的下颚,目光里闪烁星点流光。
他脚尖一勾,就轻松地把轩辕端给翻到身下。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欲念在慢慢地悄然升起、那目光里还充盈了鼓励和期待。
胡裴冷静地松开手,从他身上下去,继续坐在靠榻上。
轩辕端微微松了口气,看着胡裴纤长的背影,又怜爱又是痛苦。
他喃喃道:“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行?我从未伤害过裴郎,甚至爱你入骨。”
胡裴闭了闭眼,抚了抚额头。
他看向斜阳从西开的窗棱照进来,拉升出如剑般的大小。
“人心如这窗,开了多大的口就能融入多大的光。殿下,我的心也不过是普通人这般大。你去金都的大街上看看,多少人忙于日常琐碎,哪里有多少心思顾这又思那。”
“裴郎,我在与你谈情说爱。”轩辕端从下昂上,瞪大眼,颇有几分不可理喻。
胡裴半垂头,微微一笑。
他道:“我在与你谈人世情理。”他要起身,又被身后的人拉拽住。
胡裴没法,只能连带把他拉起来站直。
如今是灵狐化形,他的力量远比附体人类时的胡裴要大得多。
轩辕端探手就要来抱,胡裴不疾不徐地后退一步,冷静而清醒地注视他。
轩辕端几近要被他这样的冷静折磨到疯狂。
他握拳再松,咬牙切齿道:“裴郎,孤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与孤在一起?”
胡裴耳闻他称呼的变化,心里已经有数。
他淡定的摇头,直白道:“太子与臣子之间既不是朋友,也绝无私情。”
“呵……”轩辕端几近被雷劈中般。
在西北时,晁错死而复生开始,胡裴就已经把道划分清明。
“竟是孤一厢情愿,总想能翻盘为胜,赢得你的青睐。裴郎啊裴郎,你的心当真是铁做不成?”
胡裴再次摇头,如常道:“太子殿下与臣是各取所需,利益置换。从前是,今日是,将来或许也是。”
轩辕端咬牙,目光痴狂:“如若孤不愿呢,一定要得到你呢?”
“你,做不到。”胡裴没有说什么何苦来哉,他神色平常,探手间灵力涌动,屈指就用灵力捆缚住轩辕端。
轩辕端从狂怒到诧异至平静,闭眼呵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