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予尔呼口气说:“你来,是想和我叙旧,还是谈段……”
苏咏瑶大惊小怪地瞪大眼看着她,曾予尔以为她要说——当然是叙旧啊,没想到,她说的是:“当然是为了段先生啊,他最近像抽陀螺一样,把留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抽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还要不分白天黑夜地不停打转。”苏咏瑶滔滔不绝把段景修这半个月的变态表现一一做了陈述,最后痛苦地抚摸自己的脸,“你看看我,我觉得这半个月,我生生老了十几岁欸,黑眼圈,鱼尾纹什么的通通跑出来,再不找你把段先生的根本问题解决掉,我和另外几个同事恐怕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曾予尔被苏咏瑶夸张的表述逗得露出难得的笑靥,但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能解决什么?”
苏咏瑶断言:“您只要和段先生重归于好,我们就都活过来了。”
重归于好?
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他好不容易才放过她,再回头不是自己向火坑里面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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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声只知道墨兆锡是个极限运动的好手,没想到,戴上面罩,执起剑,他也可以与自己过招几个回合。
鸣报声在训练室里连续几次先后响起,第二场结束,墨兆锡暂时落后三剑,门被推开,来人手里握着一柄他以前在国外时最惯用的剑,戴上手套:“介不介意来个三人循环赛?”
墨兆锡先摘掉金属面罩,夹在腋下:“我有个执行性更高的提议,不如你们直接战兄弟情义赛,怎么样?”
段景修耸耸肩,一切随意的模样:“OK,反正我们很久都没痛痛快快较量了。”
顾语声当然没理由拒绝,两人同时站在剑道上,持剑互相行礼,便开始激烈的刺探与交锋。
段景修最近三个月疏忽练习,剑拿得很沉,不够灵活,注意力又有些难以集中,加上顾语声身经百战,心理战术异常强大,善于窥破对手的弱点,僵持几剑,即使他已察觉到顾语声明显放弃了几次进攻的机会,可最后他还是敌不过,败下阵来。
“做你的对手,我是不是在自取其辱?”休息室里,
段景修额前的发已被汗水染湿,低头颓然坐着,想到什么,比了个手势,“你刚才故意让我两剑。”
顾语声亲手把剑安置好,递给助理,转回身来,摇头笑了笑:“好像是你无心应战在先,否则,你不一定没胜数。”
段景修弱点被戳中,含糊想说什么,又觉得如果和同样存在精神洁癖、离婚后到现在仍然单身的顾语声谈论起女人这个话题,实在很滑稽。
这个时候,顾语声却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说:“大不了下次你把这两剑还给我。”
段景修也无奈笑起来:“这样吧,你只要保证,以后不管我状态怎么样,不再刻意让我就好。”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还是不能保证下次你会集中精力来和我对剑,而是继续像现在这样为某件事困扰,一直心不在焉?”顾语声见他在剑上滑动的手蓦然顿下来,便接着说,“其实我很好奇,这个改变我弟弟生活的人到底是谁?”
段景修下颚动了动,没回答。
换好衣服的墨兆锡从更衣室里出来,和顾语声对视了下,抱手臂:“这个,如果是女人或者法律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我帮忙”
墨兆锡在整个“华逸”集团的各个子公司都拥有众多粉丝是个不争的事实。段景修斜睨一眼,继续擦剑:“不用。”
“上次我告诉你的,真没起作用?”墨兆锡不可思议,那两招泡妞伎俩是他毕生绝学,虽然它们只在自己老婆身上试验过,但效果应该不差啊。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半响,段景修低下头,仍然继续沉默地擦剑。
墨兆锡叹口气,自语道:“好吧,如果起作用,就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了。”
回到别墅躺在床上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段景修静静数着自己的呼吸,一声一声,夜寂静得让人心里空荡荡,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寞落的滋味,竟然比十几年前利恩娜甩手离开孤儿院时,更让他不能自已,似乎,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样努力,曾予尔的影子还是阴魂不散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徘徊。
段景修用超负荷的工作塞满时间表,只因为他的脑子一旦停下来休息,一种折磨人发疯的思虑就会无孔不入带给他情绪上的烦躁。
他霍地起身,不让自己闲下来,拿着车钥匙下楼,开往暌违已久的顾宅。
下午他和顾语声分道扬镳之前,顾语声说:“我也许应该感谢那个女孩,不然,你怎么会在我面前表现出这么一面。”
段景修自认和顾语声的兄弟关系很微妙,一年多以前,顾长计突然中风入院的消息轰动一时,“华逸”江山面临换主这一不可避免的局势,外界正风传顾长计遗产分配的问题,身在美国的段怡心得知,整整一
个礼拜无法安枕,最后决定与段景修一同回到中国探望。
那时,顾长计昏迷不醒,医生已向顾语声下了病危通知单,段怡心最后只能告知顾语声,其实他和段景修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与大多数家族争产风云导致头破血流的套路不同,“华逸”是以一种平和到诡异的方式来解决看似血腥的家产纷争。
在确认顾长计脱离危险以后,顾语声就把本来属于自己的实业“帝国”双手奉上给段景修打理,并且有意把“华逸”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