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过脑袋。头发纹丝不乱。
“在洛克兰压力很大,我需要放松。”真话。
皮尔斯女士叹了口气:“我相信你。”她说。假话。“但是等我们放你出院——”
“什么时候?”
她噘嘴:“你必须留院观察72小时。”
“我还有课。”
“你要休息。”
“我要去上课。”
“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是要自杀。”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生硬,少了点友好,多了些实诚、焦躁和正常人的调调。
“那不如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犯了个错。”维克托说。
“是人都会犯错。”她说。维克托感觉有点难受,不知道是药物过量的余波,还是她不为人知的心理治疗方式造成的。他的脑袋陷进枕头里,眼睛也闭上了,但皮尔斯女士接着说道:“等我们放你出院,我建议你去见见学校的辅导员。”
维克托呻吟了一声。彼得·马克老师,没有姓氏,只有两个名。此人毫无幽默感,还有狐臭。
“真没必要。”他咕哝道。父母强加给他的心理治疗已经够多了,那种滋味下下辈子都不想再体会。
高傲的表情又回到了皮尔斯女士脸上:“我觉得很有必要。”
“如果我答应了,你现在能放我回去吗?”
“如果你不答应,洛克兰就不欢迎你回去。你要留院72小时,这期间我们还会见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盘算的不是如何自杀,而是怎么杀人——特别是皮尔斯女士。如果坦白告诉她,说不定她会认为治疗有了成效,但维克托怀疑还是别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