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边请吃锅包肉已经是前天的事儿了,今天晚上既没有肉吃,也没有血肠吃,只有方便面和一个乡巴佬蛋,还有一包榨菜。
打电话的功夫,面已经有些软了,老华同志皱着眉头吐露吐露快速吃完,填饱肚子最重要。
吃饱后,捞过边上的大茶缸,咕咚咕咚喝两口,才想起来这里面的好像是昨天晚上泡的老茶。
转手将茶倒掉,补一杯白开水,喝完后,站在厨房正中央,望着客厅也空荡荡,女儿房间里也黑漆漆,主卧也冷飕飕,忽然觉得嘴里没味,心里也发虚。
放下杯子,低头看向角落里狗窝中跟小崽‘毛豆’蹭在一起睡觉的欢欢,他走到狗窝边上,拍拍欢欢的脑袋。
欢欢没醒。
他又挠挠欢欢的脖子。
欢欢伸了个懒腰,眼睛都没睁。
他于是又拽了拽欢欢的尾巴,狗子瞬间悚然坐起,瞪着狗眼盯了华父一会儿,又卷着尾巴要睡。
华父拉着欢欢的双脚将它抱到怀里,抱着它在屋里溜达起来。
“你不想你妈和你姐姐吗?”华父。
“……”欢欢。
“你也想啊?是挺想的呗,这都跑出去一个礼拜了,据说还要呆到6月底7月初……”
“……”欢欢。
“我这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的,心里惦记吧,怕她们俩被骗啥的……还有点也想去上海玩,听说挺漂亮的。唉。”
“……”欢欢仰起头,眨巴着迷茫狗眼看着华父,仿佛在问:您知道我是条狗吧?
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话的那种。
“现在就咱俩在家相依为命了,茶饭不思的想念啊,不像外面那俩,撒丫子快活呢。”华父放下欢欢,摸了摸狗头。
下一秒,重获自由的欢欢颠颠跑到狗食盆前,呼啦啦一阵猛吃,将他晚上给它准备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
甚至还舔了舔狗碗。
丝毫没有因思念而食不下咽的样子。
“……”华父瞪着欢欢,一脸责备。
“无情无义。”他伸脚尖踹了脚欢欢屁股。
欢欢立即转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臀部保护的严严实实,然后仰起头,可怜巴巴,充满指控的望向华父。
它只是条无辜的小狗狗啊!
……
第二天一早,华婕早早就背着大画板跑去老破小继续她的水彩画。
同时将地址发给了沈佳儒。
沈老师10点的时候赶过来,走进小区的一瞬间,他心里就开始疑惑:华婕是哪里找到的这么个破小区啊?
脏兮兮的还很拥挤,既不是石库门式的老上海建筑,也不是繁华的大上海西式建筑……小丫头居然跑来画这种南方式样的老排楼。
沈佳儒身强力壮、腿长的优势在小区中发挥出来,几百米的路程,不断超过买菜归来的老人家,莫名觉得自己走进这座老年人多的小区里,简直给它灌注了无穷阳刚之气。
这密密匝匝昏暗潮湿的环境,仿佛都明朗了许多。
拐过两栋小楼,沈佳儒便瞧见了华婕。
他悄悄走到她身后,静静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