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晋阳冷哼一声,阴森地说:“你到我这儿来,不就知道了么?”
面对他,秀花完全不会用稚气来伪装自己,只是对着酒壶抿了一下:“也是可惜,我还以为能在这儿坐着边喝酒边看火景呢。”
厉晋阳听她如此说,眉头轻皱,不说话。
他摸不准秀花的意思。
秀花恍然状:“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两万大军的军营,起火了。”
厉晋阳脸色顿时变了,如果不是被五花大绑又有铁链锁着,他早就扑到栅栏边了。
“你胡说!”他吼道。
秀花的笑容里全是嘲弄的同情:“其实你也很可怜的,”她拎着酒壶,笑道,“身陷牢笼,亲兵尽毁,死了母亲,病了父亲,几个兄弟都死了,就连昔日的手下,也想杀你呢。”
秀花的语速放得很缓,语气也很平静,似乎是要让厉晋阳慢慢消化她语气中的意思。
但是速度再慢,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罢了。
厉晋阳呆呆地听完,半天没有动静。
秀花也不说话,任由诡异的安静在牢房里蔓延。
突然,厉晋阳和疯了一样地挣扎,目眦欲裂,原本俊朗好看的脸此时早就扭曲了:“你胡说!你骗我!”
秀花被他的样子吓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是不是骗你,你应该去问问厉召阳。”
厉晋阳突然又不发疯了,而是迷茫地看着她,半晌才喃喃问:“厉召阳?是谁?”
原来他竟然不知道厉召阳的存在?秀花愣了一下,不免佩服继王妃的本事。
虽说纵观整个故事,她是最后的失败者,但是在她失败之前,她确实很成功,成功到可以抹去一个人的存在。
“那恐怕要问问你的母亲了。”秀花道,“不过可惜,她不会回答你了。或者你也可以问问你的外祖?只是不知道厉召阳统一了孟商部族之后,会不会去攻打夜国呢?”
厉晋**本没有听到秀花后面的话,他浑噩的大脑目前还在思考一个问题。
厉召阳是谁?
自他出生至今,近十三载,压根儿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一个他没有听过名字的蝼蚁,竟然胆敢杀了他母亲兄弟,篡夺了父亲的王位,还要去攻打自己的外祖家?
简直不可原谅!
厉晋阳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从愤怒到憎恶,从憎恶到诡异的笑容,变化之快让秀花都不禁咋舌。
这个人……确实有病呀!
不过现在看,她确实已经将在厉晋阳心口钉上了钉子。
在厉晋阳这种自视甚高的人看来,被一个他不知道的人搞得破家亡国,必然是不能容忍的吧。
想着,秀花决定不继续在这里和他多费唇舌,而是起身,用脚踢了踢身边的食盒:“这食盒是张余要来给你的饭。”秀花说着,观察厉晋阳的表情,见他在听到张余名字的时候有那么一丝停顿,便知道他确实认识张余了。
“他让我把饭拿来的,就是北岸火起的时候,他叮嘱我说,让我千万不要吃这饭。”秀花说着,将那食盒向牢门边踢了踢,“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懂,你懂么?”
说完,自顾自转身向地牢外走了。
秀花笃定饭菜一定有问题,也笃定厉晋阳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