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侧的玉离还在一旁叭叭的说个不停。
“我早说过相府没那么好混,你之前要是跟了我,我同你传授传授经验,何至于此?现在好了,你前脚刚被赶出来,后脚那柳直就走了进去,回去他们一准嘲笑你。”
“我就看不惯那柳直那一副狐媚的样子,偏生的相爷还总是喜欢召见他。本以为来个新人,能分走点相爷的注意力,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个不中用的,这下好了,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
嵇宴:“……”
沈执清到底是如何忍受一个人话这么多的?
“不过,你下次可真的别再惹相爷生气了。”
嵇宴突然顿住了脚步,玉离长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道:“相爷的身子骨不好,你要是敢伤了相爷的身子,我也饶不了你!”
嵇宴眸色半眯,“他身体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脑子里只要一想,耳畔仿佛还能听见沈执清喉间压抑着的低咳,撕心裂肺的。
玉离顺嘴就道:“你可别听那些人瞎说,什么相爷活不过今冬,呸呸呸,我们相爷长命百岁,他不过是年前伤了……”
玉离一抬眼,却是正对上对方染着冷意的眼神,如头顶的冷月,浸润着深寒。
世人皆说,京都内最不能惹的就是流云台内的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现如今,明明只是有着同一张脸的冒牌货,玉离却依旧被对方一个眼神给吓得从头寒到脚。
完了。
他刚刚都说了什么??
玉离咽了一口唾沫。
嵇宴垂眸摩挲着手指,“年前伤什么了?继续说。”
就在刚刚,他握上对方的手腕时探了他的脉象。
沈执清的脉象虚浮大无力,内伤久病寒气积聚过重,是危症。
明明他还在的时候,沈执清的身体尚还康健。
嵇宴的眼神太过冷,吓得玉离向后退了一步,“我什么都没说,您呢,也什么没听到。那个……我走了。”
嵇宴伸手就捏住对方的脖子。
他脖子细的很,可经不住掰。
玉离赶忙告饶,“冒牌货你松手,我错了我错了!”
嵇宴将人拉到跟前,“你叫我什么?”
玉离苦了一张脸,“宴朝欢,宴哥!”
嵇宴挑眉,“错哪了?”
“是我话多,是我多嘴,是我口不择言,以后我……我一定帮您博相爷欢心。”玉离感受着脖子上的手收紧,哭道:“呜呜呜,宴哥,我给您当牛做马,您看成吗?”
嵇宴蹙紧了眉头。
免了,他可不要一个话这么多的跟在身边。
嵇宴将人丢在院中无人的廊亭处,“把你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
随着人走近,玉离向后退了几步,身子抵靠在廊柱上,“那个……咱能换个话题吗?”
嵇宴纤长的手指将伸入亭中的花枝掰断,微微抬眸,“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