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姑姑。”
浮春:“相爷不让奴婢说,奴婢还是要提醒相爷一句,相爷您若真喜欢人就罢了,若是为了报复……”
沈执清:“姑姑,我不恨他了。”
浮春正欲再说什么,余光之中就看见他们说着的人,此时正朝着屋内走来。
浮春让出一步,冲着沈执清提醒出声,“相爷,宴朝欢来了。”
来的正好。
沈执清摆弄着衣衫的手没再动作,偏头冲着人出了声,“宴朝欢过来帮本相宽衣。”
声音落在嵇宴的耳朵里显得很是自然亲昵,可嵇宴心里比谁都了解沈执清,对方于外人跟前不过是在与他逢场作戏。
当真是用完就甩,翻脸无情。
沈执清不知道嵇宴此时心里都在想什么,他听着身后动静,微微侧目,就看见对方恭顺的走上前来,听话的将放在一旁的外衫拿起,披在了他的身上。
可帮他扣着衣衫的手底下却不见丝毫温柔,反倒是能看出像是带着气。
怕不是在埋怨他不信守承诺,还连送了他几天礼物嘲讽他。
看着人吃瘪,沈执清心里却乐的高兴。
可落在旁人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沈执清到底有多难侍候,没人比浮春更清楚了。
沈执清平日里除了与他亲近之人,还很少有人能与他靠的这么近,看来这段时间府里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倒也不像是假的。
明明出身双喜楼,这给人穿衣服的样子,倒像是从未服侍过人。
这衣服穿了好一会,也没见好。
沈执清低头将人看了一眼。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出对方被烛光笼罩着沉而静的一张面容,如玉如琢,连春光都逊色了几分。
今日进宫,他换了一身质地精洁的白衫,暗色银光如月,清白皎洁。
他垂下去的眸子微凝,手里扣的十分认真。
不像是故意,倒像是头一次,没找到其中关窍。
沈执清也不催,而对方学习能力很强,从不会到会这个时间也并没有用多少。
到最后还自作主张的给他加了一件大氅,这才作罢。
等人将衣服彻底穿好,沈执清方才从浮春手里接过暖炉,迈步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