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他伤未好之时,他那身体恐怕的确干不过这群人,可是现在……
沈执清扫了男人一眼,唇畔勾起了一抹笑。
月下,风带着凉意,沈执清抬脚将迎面而来的士兵一脚踹倒在地,力道之大,将身后扑上前来的士兵给接连撞到了好几个。
男人握着长剑的手一紧,那拢在面具之后的一双眼睛眯起,“沈执清,你恢复武功了?”
沈执清一身白衣随风而动,落地时,眸子里染了一层讥诮,“不好意思,让陛下失望了。”
嵇君策面色一变,“你……”
“陛下想杀臣就直说,臣一定奉陪。”沈执清拔出了腰间的软剑,寒光从剑身伤拂过,映着那眉眼透着浓郁的冷意。
嵇君策未惧,他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掉,将手附在身后,“朕听闻丞相剑意超群,就是不知今日可能走出这个院子。”
嵇君策手指微动,那些士兵再次冲着沈执清扑了过去。
沈执清将剑在手里挽了个剑花,剑尖刺出之时直逼要害,剑不落空,不大一会,面前就倒了几个尸体。不知道是沈执清动作太快,还是那剑势逼人,士兵未敢轻举妄动,向后退了几步。
沈执清从尸体上跨过,目光在面前这群士兵身上扫过,低呵出声,“本相没心思杀你们,识相的让开,本相可饶你们不死。”
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退去。
嵇君策冷笑了一声,“沈执清,这是朕的南梁,这是朕的兵,你吩咐他们让开,是好让你弑君吗?”
“陛下这话说的真好听。”隔着人,沈执清看向不远处的帝王,“这些人也是陛下的兵,为陛下开疆拓土,陛下就是这么让人赴死的吗?你心里可曾有半点为民着想?”
许多年前,他考取功名,将那个坐在高坐之上的君主视为明君,他奉他为主,示他为信仰,救他,护他,可到头来,嵇君策想要的却是毁了整个南梁。
沈执清自嘲的笑了一声,“我不该救你。”
嵇君策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似的,笑出声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他们该做的事情,反倒是你沈执清,意图弑君,罪该万死。”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一步一步的逼近,“到底是我罪该万死,还是陛下勾结他国,意图颠覆我南梁罪该万死?你这么着急忙慌的从京都赶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雍玦报仇,怕北穆王不会杀了我吗?”
“沈执清!你什么时候竟然知道了这么多?看来的确是留你不得了。”嵇君策低呵了一声,将剑举起,“给朕杀了他。”
君王的命令之下,士兵再次握着手中的剑冲着沈执清而来,沈执清将剑气凝在剑身之上,握着手中的剑挥剑而出。
一瞬间剑气激荡,将面前的士兵掀倒在地。
“一群没用的废物!”嵇君策脸色铁青,他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将目光落在了的沈执清身上。
这位丞相这些年在朝中力量颇深,他本想留他一命,在朝堂之上堵住那群老臣的嘴,可现如今看来,是必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