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自然不信,他轻笑,&ldo;你最好还是告诉我。&rdo;
&ldo;我要下车了,你今天这般行径,说不定阿蓉回去会乱说。我要赶紧跟阿母解释。&rdo;顾阿纤逃也似得下了车。
卫宴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顾阿纤回了家,果然顾明蓉在顾夫人那里正坐着不知说什么。见到她,顾明蓉慌张一笑,忙道,&ldo;阿纤回来了,让我好担心。&rdo;
顾阿纤冷淡地瞥她一眼,没有回话,直接绕过她去顾夫人身边坐。
顾明蓉看着她,手指紧握。她想起顾阿纤出来的时候,作为宾客,就坐在自己现在这个位置。而今,却取代她享受嫡母的宠爱。
平日最爱喝的酪也喝不出味道了。她放下杯盏告退,但是堂中无人应她。
简直就如同丧家犬,她悲愤地想。
顾夫人看顾明蓉走了,轻轻摸摸阿纤的头顶,&ldo;阿蓉说卫宴带走了你?可有什么事?&rdo;
顾阿纤心道,就知道她回来会乱讲。
&ldo;无事。&rdo;
她不知道怎么把卫宴想要求娶的话告诉阿母。
顾夫人沉吟一下,&ldo;改日我会请陆夫人和陆郎君来。你不是素喜陆郎君的画吗?正好有时间可以请教。&rdo;
顾阿纤蹙蹙眉,她讨教什么?只会画沙雕火柴小人的水准。画出来还不笑死陆湛?
&ldo;你自己觉得陆郎君如何?&rdo;顾夫人温和问道。
顾阿纤听这话不一般,连忙抬眼去看对方。
&ldo;你知道,陆氏不许儿孙纳妾,只有过四十没有子嗣才准纳妾。这天下哪个女子希望与旁人共享夫君?你这十几年过得苦,阿母都知道。所以,阿母要为你铺好接下来要走的路。不能走错,否则错的是一辈子。&rdo;
顾阿纤想到卫宴,突然很想哭,在她灰暗的那段生活中,卫宴是唯一的光芒。
&ldo;阿母,他说,他说他也可以做到。&rdo;
顾夫人温柔地点点头,&ldo;少年人初始都会这么讲。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你,自然只想要你一个。但是阿纤,将来呢?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青春不在,他位高权重,还会始终如一吗?男人的嘴最不可信。&rdo;
顾阿纤不说话了,她知道这都是实情。人心怎么可能恒久不变呢?
&ldo;卫宴惊才艳艳,是江左风华第一的郎君。这样的人,如何能抓得住一辈子呢?何况就是他愿意,他的阿父阿母岂能愿意?阿纤,婚姻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rdo;
&ldo;你看王小娘,你要记住,妾氏永远是不安分的。与其整日担心你的孩儿,不如嫁给根本没有这种事情可担心的郎君。陆湛不好吗?虽然没有卫宴长相俊美,但也是清秀的男子。且才华横溢。&rdo;
说到这里,顾夫人笑一笑,&ldo;我们在这里挑来减去,还不知道陆家这么想的。说起来,陆家占着不准纳妾这条,不比卫家好进呢。但是,阿纤,你要先答应阿母,不可再和卫家郎君有瓜葛了。陆氏家教极严,我知道年轻男女,情到深处难以自持。你若被他哄得做出傻事,阿母再难替你周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