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离开这里,可是他想了好久才得到的答案,而他所能信任的唯有柴夫尔。就因 为柴夫尔爱着葛珞,所以,他相信他绝不会加害她,也定会尽力保护她。即使他非常不 愿意让他俩单独而行,但如今只有这步棋可以走了。
“我懂了,你是要我带她离开,好远离利森的毒手。”柴夫尔恍然大悟,“好,我 答应你,不过,我能将她带去哪呢?”“肯特城。”
“什么?你要把她送回家!”柴夫尔双眉拧蹙,不明白亚历这么做的目的?难道他 不怕此刻将葛珞放回去,就再也没有限制樊斯的筹码了吗?
“你想想看,几乎所有的人都打算与樊斯作对,葛珞送到哪儿都不利,唯有樊斯可 以保护她。”亚历作了一番分析,随即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快去地下室把她 带走吧!”
不可讳言,她的离去让亚历心底发出一股别离的疼痛。但长痛不如短痛,若是葛珞 真有心于他,无论多久,她都会等他去找她的。
柴夫尔当然能了解他的挣扎,于是拍拍他的肩,极为诚恳地表示,“放心吧!葛珞 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就算我对她再怎么好,她也只是把我当成大哥哥而已。”他苦笑两 声,“看来我是该收收心了。”
亚历在视他,对他露出一抹相知相惜的笑意,他明白凭柴夫尔的人格,他会是个说 到做到的朋友。
???葛珞直觉头好疼、好重,昏沉的程度就如同当初被挟持到丹尼士城堡时的感 觉一样,整个脑子充斥着一股痛楚的晕眩,令她完全睁不开眼。
奇怪的是,她明明已经清醒了,为什么无法动弹?她耳旁全是嘈杂的人声,想分辨 是谁的声音,却无能为力。
但她闻出了一股清新的气味,这里没有霉味、臭味,不是她被囚禁的地下室,却带 着一股幽然的花粉香,好像她以前窗外所养植的雏兰味道,真的好熟悉、好熟悉……难 道——难道她已经回家了?
“凯……凯蒂……凯蒂——”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她忙不迭地喊出声,嗓音是愈 来愈急促。
“小姐,我在这里,你终于醒了!”
凯蒂兴高采烈地抓住葛珞的手,一听见有了回应,就在她耳旁叽喳个不停。
葛珞弯起嘴角,也笑了……她开始与沉重的眼皮对抗,好久好久……终于勉强睁出 一个细缝,喃喃地说:“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开始还不能适应光线的她,又赶紧把眼睛闭上。
“你不知道?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昨儿夜里有一辆马车闯进咱们城堡,许多人拦 都拦不住,好不容易制住它,才发现那辆马车居然没有人驾驭,而小姐你就躺在里头! ”
“什么?”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是谁把你丢进马车的吗?”凯蒂皱着眉问。
“我被人丢进马车?”葛珞眉一皱。
“是啊!而且还是辆没人驾驭的马车。”凯蒂义愤填膺地表示,“真是太过分,那 个人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吗?”葛珞转念一想,又问:“我爸呢?”
“他!”凯蒂叹了一口气,“我们本来是在宾欧城,哪知道公爵突然要我们搬回肯 特城,然后自己就消失踪影。”
“你是说我爸已经逃了?”
葛珞紧张的神情倏然松懈下来,她还是不能伟大到大义灭亲的地步,或许,她可试 着与父亲沟通,请他别再以利益挂帅,得多为人民谋福祉。
“逃?!公爵为什么要逃呢?”凯蒂不解地问。“他告诉我们有急事要办,可没说 是逃啊!”
“这……呃——没什么,是我一时说错话。”
“哦,”凯蒂心无城府地一笑,顺口问。“对了,小姐,你被困在亚历侯爵那儿, 没发生什么事吧?”
葛珞暗地一愕,“你……你怎么知道是他抓走我的?”
“当然是公爵派人调查的,听说他们很可怕是不是?而且柴夫尔侯爵也是跟他们一 伙的呢!”凯蒂大惊小怪地道。“还好你没喜欢上他,否则就糟了。”
葛珞垂下脸,心想,虽然自己并未爱上柴夫尔,却爱上了那个更危险、更可怕,却 又让她忘不了的男人……“凯蒂,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她突然一问。
“有啊!我就很喜欢小姐,虽然我只是你的伴护,但你对我极好。公爵夫人虽然心 肠也不错,常会赠我一些漂亮衣裳,但她太爱挥霍,又喜欢炫耀虚荣,我并不太能接受 她这种个性。”凯蒂老实道来。
葛珞倩然一笑,“茉莉就是这样,了解她的心性,你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我的意思 是,你曾喜欢过男人吗?”
凯蒂双颊乍红,“这……这怎么可能?小姐,你爱说笑。”
“那你是不会知道我心里的苦了。”葛珞幽幽一叹。
“你的意思是……”凯蒂的脑子一转,猛然一亮,“啊——该不会是你喜欢上那个 ……那个亚历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