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就算孤岚有什么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今儿过节,大家都该高高兴兴的……”
“姐姐是存心让我们不自在吗?”程雪瑶不失时机的现出经典表情——撇嘴:“你看你都快把孤岚姐姐气哭了。雪瑶一向敬重姐姐的为人,今儿却是怎么了,还没喝酒竟醉了?孤岚姐姐,我姐姐自打回家心情就不好,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妹妹这边敬你一杯,就当替雪嫣姐姐……赔罪!”
程仓翼见势头不妙,不明真相的他也只当是妹妹心怀芥蒂,又不好替她出头,只一个劲的递眼色。
碧彤早已看不下去了,似是无意的嘟囔一句:“恶人先告状……”
这轻飘飘的一句轻而易举的钻进了杜觅珍的耳朵,她神色一凛:“是谁在那叽叽咕咕的?是哪个主子纵的你?”
碧彤立刻埋下头。
程雪嫣眉心不易察觉的抽动一下,却用帕子捂唇侧身轻咳几声,随后落落大方举起了酒盅,却是冲着雪瑶笑道:“妹妹在说什么呀,姐姐刚刚不过被鱼刺卡住了嗓子,说不得话……”
酒盅转向秦孤岚,微微一笑,仪态万千:“妹妹说的什么得罪,姐姐想了这半天也没想起来?妹妹若还记挂在心,不妨提醒下姐姐,姐姐也好向妹妹陪个不是……”
反戈一击,惹得那秦孤岚眉头轻抖,却仍强作欢笑:“姐姐真是好记性……”
“妹妹忘记了?我失忆了……”她特意强调“失忆”:“我这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不仅以前的事记不得了,就是新近发生的事也总是掉头就忘,多亏碧彤时时在身边提醒,否则真的要让人误会了我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呢……”
这番话说的也算滴水不漏,想必秦孤岚心里也不大舒服吧。
“不过既然妹妹误会了,姐姐这就给妹妹陪个不是。”
语毕,将酒盅又像另两位举着盅的人敬了敬,一饮而尽。
秦孤岚牵了牵唇角,优雅的干了盅里的酒,杜影姿和程雪瑶无奈的对视一眼,也陪同饮尽。
秦孤岚可能是有些憋气,呛了下,咳嗽起来。
“孤岚,你一向不胜酒力,不用喝得这样急……”
程准怀话一出口,便让杜觅珍不愉快。
“谢谢老爷体谅,只是姐姐都干了,孤岚怎好不陪着,如此岂非对姐姐不敬?”
这话听着不是滋味,可是配上她无辜又委屈的表情,就显得分外可怜。
程雪嫣不记得何时开罪过她,她如此这般很是让人不解,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你我虽为异姓,却情同姐妹,何至如此见外?”
她注意到,秦孤岚听了这话好像很不舒服,连笑容都别扭几分。她正奇怪着,那边杜影姿一杯酒下肚,兴致高涨,非要同大家逐个喝一杯。
她那边闹着正好,程雪嫣也就不再看秦孤岚,低头品菜。
果真还是不胜酒力的,她觉得头有些晕晕的,眼前的人也开始模糊起来,却强撑着提醒自己,千万不能闹出什么笑话来。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大姑娘,大姑娘……”抬头看了半天,好容易将那游动的几张脸拼做一个,原来是杜影姿。
真是喝多了,她竟冲着杜影姿妩媚一笑。
“咱们大姑娘真是帝京里有名的美人儿,这一笑倾人城啊。这样的人要是耽搁在家里可就可惜了,还是要早早的寻个如意郎君才是……”
她就纳闷,怎么有些人对别人的事总比对自己的事上心?
“影姿,你若是真有工夫,不妨为仓翼张罗张罗。他今年都二十二了,人家御史大夫王迁的儿子较他小两岁,孩子都三个了。我和老爷年纪也大了,看着人家含饴弄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杜觅珍说得情真意切,程准怀也跟着叹了口气。
“王瀚的孩子怕不只三个吧,”程仓翼冷笑:“前段时间我看着一个女子被御史大夫的家丁从院里丢出来,那女子口口声声称自己有了王家的骨肉,可是王瀚却始乱终弃……”
“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事……”杜影姿言辞极为磊落。
“姨母所言可是真心?”
程仓翼的语气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