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怯懦无比,伺候一家三口,哥儿日子过得比汉子还辛苦,在经过长期被欺负,养成了不敢抬头看人的性子,整日像个哑巴一样。
亲娘后来又生了三弟陆泓,是个汉子。明明是陆茶亲手带大,却因为亲娘的说教,陆泓完全不将他当人看,来回指使。
直到因为陆泓要上童生班,仅靠原身爹陆强的二亩地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就把陆茶卖了出去。
陆茶怕死,从良山村跑到漳安县,身体亏空力竭而死,这才让陆茶占了身子。
说来也巧,这人的名字与自己一样。
陆茶摸了摸粗糙的两双手,都是厚茧和伤口,疤痕遍布,一撩开衣服,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棍子的伤痕,只看双臂都这么可怕,那身上岂不是没打的没一块好肉。
陆茶嫉恶如仇,想到陆家一大家子都不安好心,等他找准时机,必然替原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原身的死可是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凭什么他们活的逍遥自在。
愤恨结束的陆茶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背后几人打着手势,一举拉住陆茶的胳膊,几个人这么一拉,轻飘飘的陆茶就被拉入轿子中,手上用绳子绑上死结,无法挣脱。
没等他喊救命当街抢人是不是土匪,嘴上就被塞入一块抹布,幸好不臭,堵在嘴中,巴鼓鼓难受说不出话,瞪着一双杏仁圆眼,生动的眨巴眨巴。
靠,他想起来,他现在是个逃婚的哥儿。
帘子一开,轿外绑人的喜婆捏着手帕,两颊涂上醇红的胭脂,乍一看还挺喜庆的,她捏着红盖头,对着陆茶指指点点:“茶哥儿,那卓长浩是个会过日子的,你跟了他不亏,身材魁梧一个顶八个,还会打猎,以后伺候好他,好日子少不了你。”
说完没有等到回复,才看见陆茶的嘴上堵着布条,喜乐一声替他将红盖头盖到脑袋上。
满眼红色的陆茶,翻着白眼,表示不屑。
不听不听不听,再好他也不听。
要是好,那亲娘怎么不自己嫁过去,不是火坑他都不相信。
媒婆的话十句八句都是假的。
身材魁梧,他看怕不是大树挂辣椒,还要他伺候那个猎户,怎么不说平日不爱走路!其实是个瘸子啊。
瞬间,各种不好难听的词语都挂在那位素未谋面的猎户身上。
陆茶暗暗下决心,要是那汉子对他图谋不轨,他就鱼死网破!
就算他喜欢男的,那也要自己喜欢!强买强卖他才不要。
轿子一摇一晃,喜娘摇着手上的铃铛,一路喊着:新哥儿嫁人啦,沾沾喜气,来年必定生个大胖小子。
崎岖的小路倒是难为汉子抬着轿子,从漳安县抬回良山村一刻都不敢停歇,这陆茶是个爱跑的,要是再跑耽误了吉时,那猎户不打算娶要悔婚,他们可就没银子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