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主街街口,隐约听到了远处叫骂的声音,一漫心头一惊,好像感觉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
咬紧牙关,抬头看向城门的地方,越过赶早市的人群,头也不敢回,气喘吁吁的越走越快。
等看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快速奔跑了,心中积压这几十年来的痛苦憋闷好像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燃料,让一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座城池。
等跑出了城门,一漫撑着膝盖,呼吸剧烈的回头看着头顶上的‘顺南城’三个字,嘴角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敢停留,往北走去。
既然要最好的活着,就必然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的身份,那就必须要到京城中去。
如今也算是有了一笔不小的银子,完全足以支撑自己到京城中。
一漫渐渐的有些走不动了,经年累月的劳苦,身体早就亏虚,全身疼的厉害。
抬头看太阳已经是正午了,今日当真是一口水都没喝。眼前的路都在摇晃,腿脚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更不用提额头上的虚汗。
一漫敲了敲麻木的大腿,看到路旁有个茶摊子,正好有几个镖师在喝茶。
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银子,走到茶摊里坐了下来。
“小二,来壶茶,再拿点干粮。”
“来了,姑娘,这是茶,你要包子还是馒头啊?”
一漫吞了口口水,“拿三个包子。”
“好嘞。”
喝了口茶水,干涸的嗓子才感觉不那么刺痛。盯着小二端过来的包子,一漫的眼神像是饿狼一般。
“齐了,您慢用。”
一旁的安蓝剑看到这位精神紧绷的清丽姑娘,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吃你的干粮。”
镖头看了安蓝剑一眼,眼中带着警告意味。
出门在外,最忌讳的就是多管闲事。更何况,色字头上一把刀。
等狼吞虎咽的就着茶水咽下去两个包子,一漫的心才不那么发慌了。
余光看到邻桌上有个俊朗的镖师一直不时地看自己,一漫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一百两银子,紧张起来。
又看到他们一旁镖车压着的货物,将手放了下来。
这是镖师,又不是土匪,自己未免太紧张了。
“拿上干粮,上路了——”
五六个镖师离开茶摊,翻身上马。
缓过神来,一漫看着官道上稀稀疏疏的行人,大多是男子,或者带着马车仆从。
自己一个弱女子,连马都不会骑,若是想靠两条腿去山高水远的京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况且自己多年来囿于一两个地方,根本不知道外头的世道如何。就算一路打听着路线,难保不会遇到山匪强盗什么的。若是因为孤身一人而引来杀身之祸,或者被掳了去。
一漫不敢再往下想,抬头见那五六个镖师皆身着统一的蓝色衣服,想必是比较大的镖局,镖车后又印着‘正远’二字,想必是镖局的名号了。
自己还有一百两银子,,若是能雇佣他们将自己护送到京城,想来风险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