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站到。”门岗处一个四五十的中年保安喊了一声。
方淮目不斜视。
喊的肯定不是我,应该是后面那个骑三轮的。
“小伙,站到!听不到安?铲铲头那个!”
这下,方淮不能忍了,转头。
“大爷,我这叫圆短寸!啥子铲铲头?不要打胡乱说哦!”
“哪个是大爷?”保安也不服了,甚至摸了摸自己脸上硬札的黑色胡茬子。
方淮也摸了一把自己曾被理发店小姐姐说头型好看的圆寸。
两个男人为了自己的骄傲,怒目而视。
“你哪个单位的?”终究还是有底气的保安开了口。
方淮有些心虚,也没敢说瞎话,怕被问出来丢脸。
“吭,隔壁,消防队!”
保安四处看了看:“哪个隔壁?”
方淮:……
……
保安室。
方淮拿着士兵证,有些无语地登记。
保安端着杯茶,咂咂嘴儿:“啧啧!我就说你这个娃娃,走路上半身都是板起板起滴,一看就不是学生!当兵滴,那就对老!
不过你这个隔壁,隔得硬是有点远哦!”
方淮有些无语地挽尊道:“咋不是隔壁?上个月地震我还来增援了呢!坐车八九个小时就到成都了!”
“噫!”保安茶杯放下了:“你咋不早说?本本,地震发那个红本本,带了没得?”
方淮愣了半天,终于想起,他说的,恐怕是那个参加抗灾的纪念证书。
“那个东西,随身带它干嘛?”
“啧,你拿那个证书,四川,哪点都可以去!景区免费!保准没人拦你!行咯行咯!不用登记了!进去哇!”
保安说着,又摸兜,递了根烟给他。
方淮想说不抽,但看他递过来的是五块钱一盒的红塔山,还是接下了。
便宜的烟反而不好拒绝,说不抽吧,人家觉得你是嫌他烟不好。
“谢谢啊!”方淮摆了摆手。
保安坚持道:“下回来四川,把证书带起!去哪点都管用!”
方淮笑了笑,没有答话。
四川人民记着这情,想还,但真来的,没谁想让他们还。
门口吃了个亏,方淮尽量让自己的姿态随意一些,但没走两步,又不自觉的“板起板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