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一日为自己活过。
代容可以被称作母亲,陆氏也可以被称作母亲。
但她们都不是。
盛昭宁不知道母亲应该是什么样的,便只能用她们两个的模样来当做回答。
“她。。。。。。很贤惠,很温暖,会打我,也会骂我,但也会真心爱我。”
代容严厉,陆氏慈爱。
两个看似截然不同的人,却会用同样一颗真心,默默爱她。
魏珩大概想象了一下她所形容的模样,可还是私心的想知道更多。
“可以多和我说一说你吗?”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垂问道。
盛昭宁蜷缩了一下手指,看着他问道:“殿下想听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和他讲。
魏珩不知道她所隐藏的一切荒凉岁月,只是说道:“只要你愿意说的,我都想听。”
盛昭宁的目光却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
她愿意说的。。。。。。
刀光血影里的一幕幕开始在眼前闪现。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他说什么。
魏珩不知道,她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样子。
不是那样青松玉骨,干净出尘。
她满手鲜血,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血债无数。
甚至从刚开始入京时,也是为了要替镇北王夺下那皇位。
夺下那个原本属于他的皇位。
“我。。。。。。”
盛昭宁不知该如何开口。
魏珩看出她的难堪,知晓她扮作男子走到今日,一定是有不堪人说的秘密。
他不想让她为难。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他和她说。
等你终有一天,愿意卸下心防,和我谈论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他随时都在。
小鱼干被叼走,橘猫窝在魏珩脚边慢条斯理的啃食着。
他的手藏在宽大的袖下,一枚四方白玉握在掌心中,散发着灼热滚烫的温度。
“有一件东西,一直想送给你。”
魏珩目光里带着紧张,说话时眼神微微颤动,却还强装着镇定,直直的望着她,千言万语,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