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南却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浑身略一颤抖,他咬咬牙,壮着胆子说道:“陈凡上人,您是日月同体,灵界至高无上的尊者,希望您老人家能够主持公道,不偏不倚。”
陈凡微一点头,徐徐道:“你放心,我找的是真正的凶手,而不是替罪羊,公道自在我心。”
帝南神色稍缓,使劲点头:“好,其他人我信不过,但日月同体不一样,陈凡上人一言九鼎,绝不会冤枉好人,所以先声明一下,我是无辜的,他是恶人先告状。”
“你还算好人?”帝法眼睛一翻,讥讽道:“擅自侵入我的地盘,还反打一钯,脸皮之厚天下无双,哼,按照你的逻辑,天下根本就没有坏人。”
“你……”帝南气极,眼中紫芒连闪,又要发作。
“闭上你的臭嘴。”陈凡怒斥一声。
帝法灰溜溜的低下脑袋,退却三丈,余光一瞥帝南,目光狠毒,帝南不甘示弱,回敬冷笑。
陈凡心里亮堂得很,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神龙却恰好相反,七族各行其事,互不干涉,远的还好说,没有近期的利益冲突,也许能保持表面一团和气,相邻的却是冤家对头。
海洋不同于陆地,不可能划出明显的边界,不少水族来回迁徙流动,估计也是矛盾的源头,西风洋与风洋肯定早就闹得不可开交。
主人在侧,帝法不敢出声,帝南沾到便宜,嘴角挂出一丝得意,他向陈凡一躬到底,很恭谨的说道:“前天清晨,有人在风洋边界大量收取鱼精,在下接到警报后立马追查,那家伙见势不妙,向北逃跑,在下一直追到这里,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好返回定洋,却在途中遇到帝法,没想到他……”
“我知道了,帝法父子一直与我在一起,不是他们。”陈凡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追踪了两、三天,应该发现了什么异常现象。”
帝南点点头,语气非常肯定:“那个杂种修为很高,速度也不在我之下,中途曾经露出一丝龙气,毫无疑问,他就是神龙。”
他瞥了帝法一眼,特别补充道:“西风洋有九条龙,除了帝法外,还有两条修至大成,一个是他弟弟帝力,另一个是大太子帝麒,不是他亲自动手,就是他暗中指使,请陈凡上人为在下作主。”
“胡说八道。”帝法脱口而出。
“在陈凡上人面前,你还敢狡辩。”帝南满脸不屑,对着陈凡说道:“帝法经常潜入其它大洋,偷偷收取其它领地的水族,曾经有一次被雪洋的白三哥抓了个正着,大家均是恨之入骨,所以送了个外号叫老恶棍,龙凤各族无人不知,真正的臭名远扬。”
帝法被揭穿老底,老脸臊得通红,脑袋低到胸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老对头吃瘪,帝南开心不已,得势不饶人,大笑道:“陈凡上人,西风洋的十八灵最多,其中有一半偷自它洋,不仅如此,老恶棍阴险狡诈,表面装好人,其实笑里藏刀,暗地里到处挑拨离间,扇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哦?”陈凡眉头一扬,颇有兴趣。
帝法认主以来,表现越来越好,但陈凡知道他心机极深,当时认主是迫不得已,到底有几分忠心谁也搞不清楚,不排除日后为了西风洋的利益阳奉阴违,欺上瞒下,留下巨大的隐患。
当着陈凡的面翻开帝法的旧账,帝南当然求之不得,滔滔不绝,一股脑的全盘托出:“龙洋帝光老族长失踪之后,本来应该是老大帝日继位,他却怂恿老二帝月争权夺利,两兄弟从两百多万年前闹到现在,整个龙洋乌烟瘴气,分裂成两派,我们风洋与定洋本来没什么太大的矛盾,他串上串下,火上加油,致使我与帝定结下了深仇大恨。”
他喘了口气,再接再厉:“还有呢,北面有雪洋与冰洋两大龙宫,他三面两刀,同时向两宫示好,暗地里使坏,搞得帝法与帝冷势不两立,定期爆发大型战争,水族死伤无数,两洋元气大伤,甚至于波及到青湖两洲的北岸,形成超规模的海啸与飓风,七灵怨声载道,近百万年人仙死亡不下于千人。”
“还有吗?”陈凡压下心中的怒火。
“有,太多了,他恶行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帝南越讲兴致越大,眼珠一转,大叫道:“对了,差点忘了最大的事,还有湖洲的凤凰,已经畏罪潜逃的那几个家伙,上人不是正在追捕吗?我已经接到青兰花的传信。”
“那些凤凰与帝法有关?”陈凡大吃一惊。
帝法全身抖个不停,脸无人色,偷偷的四周张望几眼,试图找机会逃遁,又一想,自己的性命掌握在陈凡手里,肠子都悔青了,暗恨自己鬼迷心窍,怎么会稀里糊涂的认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害人害久了,最后害了自己。
“不单单是有关,呵呵,西风洋就是始作蛹者。”一刀砍到帝法的致命点,帝南特别兴奋,笑得合不拢嘴来:“陈凡上人,帝法最了解它们的情况,从头到尾都是西风洋一手策划,还有九汕洋的帝阳,两个家伙狼狈为奸,造成今日的局面。”
“主人饶命,小的该死。”帝法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几乎软瘫如泥,强作精神凭空跪倒,连连磕头:“小的罪大恶极,小的罪该万死,欺骗了主人,小的全部交代。”
陈凡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帝法,语气森然:“厉害,好厉害的法龙王,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本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太玄都被你玩弄于掌心,居然还耍到我的头上。”
“小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