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季节流水潺缓,平如明镜。
湖心亭所在的位置,就好似当年那两位人间武圣的主战场,以擎天架海的威势生生在此凿出了一片洼地。
“是望仙湖。”
陈令秋也停步,笑道:
“可惜现在已到了秋时,秋水清寒。若是夏季,还可见莲叶碧天、荷花映日,千百锦鲤跃于荷从间,湖波余韵漾得莲花摇曳生姿的场面。
“妗娘来得不是时候。”
“。。。。。。”
冯潇儿脸色古怪的瞧了陈令秋一眼。
明明觉得他这番话意有所指,却又找不出证据。。。
肩头有些发酸的冯潇儿,心中虽然有些怀念小时候在湖边嬉戏的日子,但也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瞧见沿至湖心的凉亭后,便提议过去歇一歇。
陈令秋自然不会拒绝,陪着她一齐踱步走向湖亭。
湖水潋滟。
一前一后两道人影被山水明镜敛入其中,习习寒风拂过湖面,粼粼秋波粼粼揉皱了裙襦、弄湿了衫裳。
走入湖中心凉亭后,并无下人跟上前,冯潇儿转身看着陈令秋,没有再虚与委蛇的客套,而是步入此番正题:
“事情怎么样了?”
见她一到无人的私底下就变了性子,陈令秋也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
“你。。。”
冯潇儿一听他果然反悔,顿时有些恼火:“陈令秋,你明明已经答应下来了,君子一言,怎可如此轻易作悔?”
“?”
陈令秋听的一头雾水:“本世子答应你什么了?”
瞧见他这幅无辜神色,冯潇儿更加气恼:“前些时日,你明明说过只要我褪下。。。”
话音忽然停顿,冯潇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袄裳之下的浑圆胸襟不断起伏,脸色微红,语气却变得冷漠:
“之后便答应帮我调查冯家遇袭一事的始末,以及遗失的那件东西。”
陈令秋垂眸看向冯潇儿鼓囊囊的胸襟,仔细琢磨了一番她前后的态度,再加上那件亵衣。。。总算明白了几分。
“记起来是么?”
见他恍然的神色,冯潇儿似乎也听说过这位世子殿下的记性不是一般的差,脸色虽仍旧冷漠,但语气却是缓和了几分。
毕竟有求于人家,态度也不好太过僵硬。
而且自己那什么。。。都已经到他手里了。。。
如梦初醒的陈令秋虽然还未全部记起那夜所发生的事,但经她一提醒,模糊中倒也有了几分印象。
只是对于此事,陈令秋心中仍是有些疑惑:
“冯家可是漠北根深叶茂承袭百年的世家了,藩王宋唳手底下的人马也不少。你贵为蓟州冯氏嫡女,又是辽王妃,身份尊贵,勾勾手便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卖命。
“若是那东西当真极为重要,你为何要让本世子一个外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