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陈令秋似乎动了真火,姜漱第一时间停下脚步,倒持长剑负于身后,表明了态度。
而犹自前掠的红凊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后,也终于在裂痕前定了身形,神色微冷的看了一眼姜漱,手腕腾飞,“唰”的一声将长剑钉入脚下石板,扭头便走。
陈令秋担心留下她,一会儿两人又要打起来,便挥手让几名护卫放她去路。
待那道红衣消失在了演武场后,陈令秋方才收起白蜡枪,走到姜漱身前问道:“怎么回事?姜姑姑你与红凊姑娘有仇?”
方才的交战中,姜漱似乎动了体内真气,此时脸色略显苍白,轻轻摇头:
“怎么会有仇?我都不认识她。”
“不认识?”
陈令秋眉心微蹙。
不认识怎么还能打起来?
本想再询问几句,可姜漱却推说身子不适,想要告辞离去。
姜漱毕竟算得上是自家人,又对他有救命之恩,见状,陈令秋也没有再多问,点头应允。
两个当事人都前后走了,王府的其余人自然也不再多留,零散散去。
月柳今早一直都跟着姜漱,所以大概是知道事情的经过,于是陈令秋便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具体怎么个情况?姜姑姑为何与红凊打了起来?”
月柳刚开口说了两句,秋夷和赵菱禾也都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像是有话要对陈令秋说。
一大早上生出这种事端,本就心烦意乱的陈令秋被吵得头疼,脸色一垮。
“不许吵,一个个来。”
平日里打打闹闹无妨,但此时见世子殿下垮着脸发火,几女连忙闭了嘴。
月柳对此事应该最为了解,所以陈令秋先看向她:“月柳你先说。”
月柳将腹稿道来:“奴婢早上跟着姑奶奶出了庭院后,本来是沿着湖边散步的,结果刚好撞见了红凊姑娘,然后红凊姑娘就走近前来跟姑奶奶搭话:你是不是出身蜀地?
“姑奶奶出身幽州是咱们漠北人氏啊,自然说:不是,然后红凊姑娘不信,又问:那为何曾在蜀地梁州见过你?,姑奶奶觉得她语气不太礼貌,就不愿意答话了,转头便想离开。
“结果红凊姑娘不让她走,又说什么我就知道是你,然后一把将姑奶奶拉到一旁争吵了几句,奴婢没听清吵了什么,只知道后来二人忽然就打了起来。。。”
“殿下,奴婢听见了一些。”秋夷糯糯道了一句。
月柳的这番话陈令秋只是听懂了个大概,思索片刻,又看向秋夷。
只听秋夷缓声说道:“殿下,奴婢晨时本来是想去唤殿下起身的,结果走到附近小径时,便隐约听见了有人在争执,恰好听见红凊姑奶说什么三年前梁州发生的那件事与你有无关系?
“姑奶奶反驳了几句,但是红凊姑娘不信,一直在说不会认错人之类的话。。。”
大致经过了解了,可陈令秋对于二人的关系却仍旧是一头雾水,想了想,又看向瞪大双眸像在听故事一样的小瓷人:
“你也看见了?”
赵菱禾连忙点头称是。
听两个姐姐都是从自己今早起身时说起,赵菱禾便也先软糯糯喊了一声殿下,然后才说道:
“我也是很早就起来了,因为家里的先生让我上早课,没办法习惯啦,但是我偷偷把小白抱了过去,想着不那么无聊。。。课堂上走神忽然又想起殿下的伤势,心中想着等会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