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姜漱被冯潇儿拉着小手走上前,朝着陈令秋柔柔一笑。这位姜姑姑经历昨日的一场碰壁之后,似乎有几分开窍了,态度愈加柔和。
看着两位女子好的像是一个人似的,陈令秋脸色有些怪异,怎么感觉好像要被坑了。。。
冯潇儿见陈令秋没言语,自然是放心不下,又再次端起了王妃架子:“令秋你都快及冠了,日后。。。日后肯定是要娶妻生子的,”说着,冯妗妗声音低了几分,但还是强颜欢笑:“所以这些都是为了你身子着想,不许跟我阳奉阴违的,知道了吗?”
陈令秋轻轻嗯了一声。
冯潇儿这才满意一笑。
冯家那边似乎真的有一些要事,荷香一些简单的行装都收拾好了,所以冯潇儿只是再交代几句后,便带着荷香快步离开了。
目送冯妗妗离去,姜漱缓步走上前,小声说道:“世子今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我可以先探探你的脉象。。。”
“不急。”陈令秋微微一笑:“我听月柳说姜姑姑近来一直劳碌,都没怎么睡好觉,还是先去歇歇吧,等本世子回来之后再说。”
姜漱看了一眼等候的贾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好吧,世子早些回府。”
陈令秋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向贾衡。
等候许久的贾衡微微欠身,小声说道:“殿下,稚楼那边已经有鱼上钩了,您看。。。”
“边走边说。”
随着二人离去,被截然不同态度对待的姜漱,神色显得有些无奈。但这一切还当真怨不得别人,世子这般聪颖,自然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被赶出王府她就已经够庆幸了。
望着陈令秋离去的背影,姜漱轻轻叹息一声后,也转身朝自己的庭院走去。
一直跟在身边的月柳也听见了方才的交谈,见姜漱神色低落,走上前宽慰道:
“姑奶奶,殿下晨时一大早就被冯夫人拉起来诵经了,眼下有些抗拒也是难免的,而且还有正事在身,姑奶奶莫要觉得殿下是针对你。。。”
姜漱点点头,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来了王府半旬多时日,一点进展都没有,心中难免着急。
虽然世子看上去体魄无虞,但这都是表象,拖的时间越久,离魂症的症状便会愈加严重。
更何况南下中原的霜儿那边。。。
月柳近几日与姜漱同吃同住,也明白这位姑奶奶的良苦用心,只是不知道殿下为何对姑奶奶有些抗拒,想了想,便也出了个主意:
“姑奶奶,其实一味的修炼不好,也需要劳逸结合的,殿下小孩子心性,打一杆子就要给颗甜枣,说不定给殿下一些。。。奖励,殿下对这件事就不会那么抗拒了。”
姜漱一愣:“奖励?“
月柳眼珠子一转,凑到姜漱耳边,小声叽叽喳喳了几句。
姜漱听见这个比冯潇儿还不靠谱的主意,眼中更加犹豫。
“这。。。怎么行呢。。。”
“可是殿下就喜欢这样。。。”
“那。。。好吧,我试试。。。”
“那奴婢入夜后给姑奶奶换身衣裳,再打扮一下,然后姑奶奶就可以去殿下寝房。。。”
“好。。。”
。。。
。。。
稚楼三楼,晏稚站在围栏处,看着楼下乱作一团的场景,原本还有些担忧,只是等见到鱼市街角处出现的那名白衣男子后,方才心下一松。
楼下被围堵的人,自然是之前那群辽京道的江湖客。这些人来此的目的似乎与刘勇一样,都是为了在洛水城内寻找什么东西。
眼下稚楼既然已经投靠了幽王府,她自然打算孤注一掷,什么辽京道也好堂前燕也罢,晏稚之前就没那么在乎,现在更加如此。
而且。。。
晏稚眼神聚焦到那名持刀前掠的白衣公子身上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平静如水的脸庞忽然浮现了一丝柔婉。
还真像。
她并非洛水或是漠北人氏,而是出身大周黔南,直到几年前方才来到洛水,一手建立稚楼。之所以选择攀附上幽王府,不单单只是为了稚楼的前路,更不是为了这位声名狼藉却又“名不副实”的二世祖。
是为了有着霜降漠北之称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