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秋同样有些心虚的看向柳女侠。
对视一眼后,柳新儿神色平静的别过头,像是在看窗外的风景。
徐洛水坐回原位后头就没抬起来过。
冯潇儿原本还有些羞耻,但转念一想便坦坦荡荡了。二人本就是长辈晚辈的身份,喂个汤而已,又不是被当面把玩那什么,这有何不妥?
而且自己不是漱儿柳姑娘那样女子,本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这般想着,冯潇儿重新端起汤匙,放在唇边吹了吹,甚至还浅浅尝了一小口,觉得温度咸淡正合适,这才轻柔的递送到陈令秋嘴边。
语气神态温柔,却不容拒绝。
“秋儿,张口。”
陈令秋虽然张了嘴尝了鲜,但心中却有几分忐忑不安。
软饭香不香?
废话。
但也得分时候。。。
。。。
三楼热闹,二楼也不差。
之前那几名赵氏子弟上了四楼不知做了什么之后,又重新走下二楼,站在围栏旁打量几眼人声鼎沸的场景。
其中那为首的玉面公子满意点头后,又与身后扈从交代了几句什么,本想转身离开,结果余光无意瞥见了独坐二楼窗户旁的小胖子。
玉面公子眼珠子一转,装作惶恐的样子快步上前,招呼道:“官兄?你怎么在楼下大堂坐着了。”
“啊?”
官清涛早已风卷残云吃完了桌上的菜肴,挑了根签子在那儿剔牙。吃自然是没吃饱,心中正天人交战要不要再叫些菜,没想到有几人凑了上来打招呼,顿时有些发懵。
他在幽州可没什么熟人,除了先生师兄外,官场的同僚平日都没说上几句话,哪里知道眼前这位锦衣公子是谁。
“你们是。。。”
却听那玉面公子笑道:“我是赵玉朝,官兄不记得我了?前几日去府衙办事,正是官兄替我身后从外乡来的几位弟兄办的名牒。当时我便说过要事后宴请官兄,没想到今日却是在此碰面了。”
说着,那赵玉朝又朝身后诚惶诚恐跑来的酒楼三掌柜叱骂道:“怎么办的事,一点眼力见儿没有,堂堂五品司户大人竟然落座散桌,这像话吗?”
一个五品的幽州司户参军,还算不得什么位高权重的大官,更犯不上赵玉朝这位赵氏旁系如此礼贤下士。可官清涛掌管幽州多数名籍赋税,说白了赵家酒楼交的税收基本经由他手,更别说官清涛身后还有一位录事师兄和别驾先生了。
赵玉朝的生意经便是三教九流通通都需打点好,什么朝廷还是漠北的官吏,于他而言没什么区别。若是有用那便礼贤下士,若是没用,那位说书先生便是下场。
玲珑楼三掌柜也是个精明的人物,明白赵玉朝只是骂给旁人看,连连弯腰赔不是,惹得楼内许多客人回首望来。
官清涛更是无比尴尬,他自然是不记得什么名籍,身为上官还无需亲自去办这些。只不过来漠北这么久他从未体验过被人如此恭维的待遇,也从来没把自己那身五品绯红官袍当回事。
可如今一看,能让赵氏子弟态度都如此尊敬,似乎还真不俗?
赵玉朝笑着相邀道:“官兄上楼一叙?”
官清涛面露难色,“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赵玉朝让他放宽心:“只是些薄酒便饭而已,官兄之前为我身后这帮兄弟忙前忙后,玉朝还未来得及感谢。”
“那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说好了,只吃饭啊。”
“那是自然,请。”
几人相继离去。
方才的一番交谈,同在二楼屏风雅间内的舒语秦几道几人自然是一字不落听清了。
一直刻意敛气屏声,甚至收了自身气象的舒碧琼微微蹙眉,转头看向身旁:
“几道,那方那人身后。。。”
秦几道面无表情点头。
舒碧琼看了眼神色平淡的舒语,心中有些复杂,不由得叮嘱了一句:“这次来是为了。。。莫要冲动行事。”
秦几道轻轻摇头:“师叔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