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漱眨了眨眼睛,“不是,是过去当评委。”
陈令秋哑然失笑,这倒是,正儿八经的道家大真人,怎么可能与人席地而坐论道。
“还有呢?”
姜漱摇头。
“没了?”陈令秋愣道:“不是说有问题要我为你勘破解惑么?”
姜漱轻轻看了一眼陈令秋,又认真想了想,问:“就是想问你,这件事你怎么看?毕竟与府衙一起牵头的乾吕山挺远的,若是去的话得近一旬的功夫,或许会耽误你的破关进度。”
说什么来什么,陈令秋细细思索一番后,点头笑道:“那到时候我陪姑姑一起去就是,路上也不耽误什么。柳姑娘呢?她也跟着一齐?”
姜漱犹豫了一下,才道:“新儿出府了,大概要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她才会回洛水。”
陈令秋愣神,沉默一阵,联想起之前的种种,还是轻声问道:“姑姑是不是因为当年修行玉碑子的时候急于求成,因此受了伤?姑姑无需顾虑什么,王府库房有不少奇药灵草,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派人去龙虎讨要几炉小金丹,总能有办法。”
姜漱轻柔笑了几下,还是摇头:“不碍事的。而且玉碑子本就能玉骨生肌,怎么还会有伤势?”
见姜漱目光坚定,陈令秋没再说什么,只是答应了今夜继续去鹿呦庭院修行。
等姜漱走远后,舒语走了过来,知道这位世子不愿人打他姑奶奶的主意,便抬头看向铜雀楼。
“本王早就听说当年这铜雀楼灯珠长燃、夜夜笙歌,楼内女子舞姿千娇百媚,无一不是冠绝一州的倾颜。可有客房?本王虽有洁癖,但也不介意留宿一晚。”
陈令秋没好气打赏了一句滚。
舒语不在的笑了几下,重新说起了方才的事,为了不让陈令秋心生顾虑,还特意道:“本王之所以不亲自去,是因为当年蜀王宫与那座龙虎山有几分纠葛宿怨,所以才让你出面,毕竟漠北谁能有世子殿下牌面大?”
陈令秋对于两者间的恩怨不感兴趣,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下了此事。
“若是你能够从那老道嘴里问出话,本王也帮你办一件事,如何?”
听见舒语这句话,陈令秋没有丝毫迟疑的摇头:“不必。本世子不是什么脱了裤子不认人,这件事也不是为你而做。”
“两码事。”舒语望着姜漱远去的方向,平淡道:“而且本王若是说这件事你和那位莲花真人都能受益匪浅,甚至武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你也不想知道?”
陈令秋还未深思,便听舒语继续说道:“三年前为了解决心症,本王特意邀姜真人来了蜀王宫。虽然后来发觉那玉碑子于血脉心症而言无用,但也同时让本王察觉了姜真人参悟心法的遗漏和症结。
“之后。。。”
陈令秋微撩双眸,玉碑子心法遗漏?
可惜舒语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平淡道:“不必担心,更不用怕你那姜姑奶奶因此香消玉殒。等你办成此事,本王自会告诉你这桩天大机缘,就当我们家圆儿的嫁妆了。”
陈令秋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风儿微寒。
湖畔铜雀楼台倒映如水,屋脊两侧唯有皇宫太和殿上方才有的“骑凤仙人”一同映于水天之间,好似腾空欲飞。
骑凤仙人旁的两人背负双手并肩而立,视线似乎在看向城外南方。
舒语忽然道:“闭嘴。”
陈令秋愣神:“我没说话啊?”
舒语睨了白衣一眼,无声轻笑,没有答话,只是举目远眺,似乎望见了那驾间隔十余年的马车,终于从他乡回到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