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我不动!”酒瓶高高吊在眼跟,“朋友,什么路数?放手,我认栽!”
“薛彪和史文革你动不得!知道不?他们是麻城线上的,上面是谁,我就不便告诉你了!把属于他们的还给他们,要不然,你小命不保,我可不负责!”
“您是……?”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林花!”
“通缉令那个?”
“没错!别怪三木,他也是被逼无奈,要想安,先闯关!麻城上面,你惹不起,没事你可以问问廖副司令!”
“我能把东西放下吗?”
“可以!别耍花样!”钱其铁去那边放酒瓶,想趁机拿住女人,他刚猛转身,就被人迎面一个封眼拳,打得火冒金星,抹笼肩,带胳膊绕,半圈陀螺转,右腿猛提高,狠捣后腰,这一连串动作,稳、准、狠,钱其铁这等酒囊饭袋,还想偷袭别人,结果一个狗吃屎,跌在地上,被人踏上一脚,像拧捻烂柿子一样,凌落成泥碾作尘,一只脚像螺丝拧在背上,动弹不得,“想不到钱队长还会有这一手,我早防着你呢!怎么说?”脸擦泥,那地上的味道,并不好闻。
“我认栽!”尽力扬起脸来,看着王三木。
“姐,是不是……?”王三木弯下腰,要去拽她的腿。
“别动!钱队长,你怎么说?”
“我听你的,钱我退,今后这事,我再也不管啦!行了吧?”
“似乎还缺点儿什么!”
“那缺啥?”钱其铁想侧脸,有些困难。
“厚葬阿贵!否则,后果你知道,不要以为现在有日本人罩着,你就可以耀武扬威,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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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啦!”
“真懂假懂,以观后效!”林花抬起脚,“钱其铁,你的底牌,我们摸得清清楚楚,由于阴差阳错,你躲过了一劫,如果不是日军大轰炸,你可能被我们的特派员,也就是史凤琳,你可爱的姐夫当汉奸揪出来,你的最原始的材料,都在原警察局档案里放着,别以为日本人来了,你就解放了!你和香川幽兰在张家廉大烟馆的那点儿破事,早已被我们掌握,只因为……我们只给你三天时间,本来是要你家拿你的,后来再三考虑,你虽极早投靠日本人,除了阿贵,手上没有其他命案,所以……好自为之吧,走啦!”女人跟玩似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摇三晃走了。
“什么路数?”人一走,钱其铁一屁股坐那儿。
“不知道!”
“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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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滚!”钱不顾铁上有泥,拿瓶酒,咬开盖子,“把你吃的这些猪狗食扔了,去巷子口,整俩硬菜,我们一起去去晦气!妈的!半夜招鬼!”
下午两点,在香川幽兰主持下,召开了以各乡镇长为主的扩招警察的会议,长谷川天一只是在中途到会,话一讲完,麻溜就走,除过他,郑一洋到是从头至尾参加了会议,一句话不讲,廖青云讲了扩招警察的标准、年龄、待遇,具体承办的是沈十一,已经是侦揖队成员的,不在本次扩招范围等。
与会的乡镇长大多是老面孔,这帮人油滑得很,打个松枪、放个冷炮啥的,很是有一手,乍听还可以,实则没什么油水,除过那些光棍汉,恐怕也没什么人愿意参加,每个乡镇不管原住居民多少,一律按30人计算,自主持乡镇一级证明,来警察局报到。
事就这么屁大一点儿事,松松垮垮开到太阳西斜,完了事,还不留饭,一个个全骂骂咧咧走了,许多人后悔来了,认为这是拿他们开涮,许多人知道这个油腻的女人心狠手辣,虽不满,也只能等他们走远了,才骂出声来,郝百声看看天,去留两难,叹一口气,还是坐着马车,返回了土木镇,在搞阴谋诡计上,郝汉远赶不上陈仲秋,所以在很多时候,他不敢大意。
钱其铁在第二天带三五个心腹,先去的薛彪家,当时这位薛五爷正是吃完中饭,闲暇里,要睡午觉的前后,却见钱突然来访,很是诧异,心里就犯上了嘀咕,不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正在犯难的时候,钱其铁就一报拳,“薛五爷,你老大人有大量,我是有眼无珠,听信了日本人的谗言,事后想想,是我不对,千不该万不该搅了你老的买卖,这样吧,大家都住西凉城,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想也觉不合适,把您老上天缴的钱,如数退还,本打算让您移步侦揖队去拿的,感觉诚意不够,请你笑纳!还麻烦你给写个‘收条’!”他一举嘴,有人就把大洋袋放桌上,“薛五爷,数数,当面点钱不薄人呀!”
“钱爷大气!是这个!性情中人,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收条’我可以写,今后……”薛彪拿起旁边的笔,刷刷写字。
“避着点儿日本人,应当没事,这种事,也就是……你懂的,他们不差,我们倒是落个清闲,五爷厚道!就这么着?”钱其铁从薛彪手上几乎是夺下的收条,“不打搅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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