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任由那句话在耳边凌迟滚过半分多钟才真正搞明白它的意思。
傅歌拿出戒指并不是因为怀念他们的曾经,那个不该有的结婚纪念日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不仅如此,他的爱人还要毁了亲手设计给他的戒指,送给另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
就因为那个男人为他“抽了二十管信息素”。
他现在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为他人做嫁衣,所有苦痛都由自己承受,再眼睁睁看着傅歌把每一丝关怀心疼分给别人。
可他甚至连告诉傅歌真相都不敢,也没有认领那二十管信息素的资格。
“哥哥要送他回礼,还有很多选择……”他的嗓音很哑,垂眸移开视线,尽量让自己语调平稳:“我现在就可以让人去准备,一定会让你满意。”
甚至卑微到了宁愿亲自去为祁川准备礼物的地步。
可小beta却斩钉截铁:“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东西了。”
“……”
戚寒深吸一口气,殷红的眼底几乎爆血:“可这是我的戒指,我的订婚戒指,画册没了,它是我仅剩的回忆,我还没戴过,一次都没有……”
傅歌闻言倏地嗤笑:“没戴过吗?”
“啊,戚会长确实没戴过。”他掀开被子,赤裸的脚踩在地毯上,慢条斯理地朝戚寒走去:“因为我当年被折磨到神志不清时哀求您戴过很多次,您都像打发一条讨人嫌的狗一样拨开了我。”
他把那两颗裸钻攥在手心,锋利的尖角把掌心硌得通红:“您刚才说的,是诸如此类的愉快回忆吗?”
一颗心被捅得稀巴烂,又泡进辣椒水里反复磋磨,戚寒薄唇紧抿,呼吸时都牵出阵阵尖锐的疼痛。
他转头呼出一口气,声音已经发颤,说:“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不会同意。”
“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我也只是通知你。”他突然向前一步,躬身把人禁锢在自己的双臂和床沿之间,“戒指交给我,我会帮你准备合适的回礼。”语气明明那么强势,却显得万分可怜:“哥…求你……把它留给我吧……”
隐忍又不甘的模样,无辜沁水的眼眸,隐约间仿佛又回到了戚寒18岁缠着他求欢时的光景。
小beta眼里闪过茫然的水雾,本就空洞的眼神逐渐无法聚焦,他连忙阖上眼再次用力把钻石摁进掌心,再睁眼时清明的眼神在墙壁挂着的胸针上逡巡片刻。
“好啊。”他直接抢过钻石和戒托,“既然这样那这些垃圾就更没有用了!”振臂一挥把戚寒守护的最后回忆扔出窗外。
“不要!”
手臂在最后一秒被当空拦截,戚寒直接攥住他的胳膊按在床上,把他整个上身都禁锢在身下,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不是要给他送回礼,也不是要用钻石做什么领带夹,你只是想折磨我,对吗?”
傅歌粗喘着仰起下巴,不置可否。
戚寒眼底压抑多时的暗流瞬间奔涌,强势地冲上去把他交叠的手腕摁在头顶,吐息在侧。
“哥,我知道我有错,我混蛋,我该死,我会拼命补偿你,你想怎么折磨我惩罚我,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有一点——别把外人扯进来。”
他捏着傅歌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面无表情的模样像窥伺猎物的蛇:“是不是我一再退步给你造成了错觉,让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而傅歌的回应就是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喜欢谁对谁好都是我的自由!”
尽管对祁川没有除了感激以外的任何多余情愫,但也并不妨碍他对戚寒嫉妒到要发疯的表情感到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