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xiǎo镇也并不显得落后,至少比十堰的十七胡同好上几十倍,毕竟是浙江,跟山城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马六这蓝sè的布加迪威龙虽然很拉风,可惜xiǎo镇的人并不识货,也没有多少人对这车子议论纷纷,或许在大家的心目中,马六这车与路边停下的夏利或吉利都是一样吧,四轮车在他们眼中可能也真没有太大的差别,倒是一些路过的出租车司机好像还识货,看到这车都忍不住频频将头伸出车窗看上几眼。
“停!”徐凤终于叫停了,适时车子已经开到了镇子的最西面。
马六看了看旁边的胡同,苦笑道:“你以前就住在这里。”
徐凤一边下车一边道:“是啊。”
马六笑道:“跟我以前住的地方倒是有得一比。”
徐凤没有回答,带着马六钻进一边的胡同,胡同里面一群孩子见这车停了下来,都停下来看热闹,几个老人原本在一起聊天,见徐凤过来,也都一起拿眼光盯过来,但没有人打招呼。
与这些人亲切的打了声招呼,徐凤介绍自己是凤儿,没想到这些老人一认出她来,立即脸sè都变得有些怪异,回答的时候也是不冷不热,这让马六有些费解,不过他倒是跟在徐凤的身边点头哈腰的微笑。
等两人走后,马六依稀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指指点点。
徐凤带着马六在某座xiǎo院mén口停下来,mén前的木mén被一段铁丝给拴着,马六轻松解除,两人一进xiǎo院,立即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霉气,四处显得相当破败,几个房间都已经被蜘蛛网布满了,而且里面的家具也是灰尘都蒙得好厚,其中一些值钱一些的都已经被人搬走,估计这里连xiǎo偷都不怎么爱光顾了,的确是一贫如洗。
“看来我们今天晚上得去住旅馆了。”马六苦笑道。
徐凤倒是没有理会马六,任马六拿了块木板在前面清除障碍,她则四处张望,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这间屋子明显埋藏了她太多儿时的记忆,许多年之后再回来看到这一切,心情有多么复杂,马六能够想象。
突然,徐凤被一张桌子上的一张相框吸引了,眼睛一亮,冲了过去,抓起已经灰尘老厚的相框,也顾不得脏,直接用手擦了起来,到最后,手上全是灰尘,但相框总算是擦得干净,相片上是徐凤xiǎo时候和父母的合影,这张照片应该拍在二十年前,因为那时候的徐凤明显还只有几岁,扎着xiǎo辫,异常的可爱和清纯,依稀与现在的模样有七八分相象,看来从xiǎo也就是个美人胚子啊。
徐凤看着看着,就突然哭了起来,估计是想起太多的事情了,马六劝了几句,徐凤这才扑在马六的怀里痛哭失声,等她哭够了,两人出得mén来,徐凤xiǎo心的将相框装进随身携带的挎包中,看了看自己的手,皱眉走向不远处的自来水管旁边,正巧,此处漏水。
洗了手,徐凤对马六道:“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吧!”
马六还真有些饿了,当下说好,出胡同的时候,徐凤老远便看到先前那几个老人坐在不远处,索xìng带着马六绕开,最终上了车,徐凤让马六掉头开,大概在两百米开外停下来。
两人下车,看了看路边这家xiǎo吃店,很旧的招牌上面,就写了家常菜馆四个字,两人一进了店,才发现这店里也不干净,估计一般人来了这里,还真是难以下咽。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边看报,等徐凤来到他面前叫了声“庆伯”时,这位老人一愣,将老花眼镜推了推,仔细的看了看徐凤,立即jīng神一震,失声道:“你是镇头的徐老头家的闺nv阿凤?”
徐凤抿着嘴点点头,道:“是我,庆伯。”
庆伯站起身来,抓住徐凤的肩膀左右看了看,点点头,感慨道:“好,好,好,你能回来看看就好,吃过饭了没有?”
徐凤摇了摇头。
庆伯看了看马六,又看看徐凤,道:“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炒几个菜。”
庆伯的身体似乎不太好,走路都有些摇晃,马六有些别扭,总觉得来这里吃饭有点不自在,他倒是有点担心这庆伯在厨房可别摔倒才好。
马六给徐凤使了个眼sè,低声道:“要不你去帮帮他?”
徐凤微微一笑,道:“不用的,你别看他走路这样,他的身体可好着呢,而且炒的菜也很好吃。”
“很好吃?”马六苦笑。
徐凤不理会马六,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忙着在那里忙活着打扫桌面,擦拭了一番,那边徐伯已经开始炒菜,虽然隔着帘子,但香味却是扑鼻。
三菜一汤,都是家常xiǎo炒,马六原本不敢尝,总觉得这里的卫生环境太差了一些,可见徐凤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好意思,只好尝了一口,这不尝还好,一尝,马六的眼睛一亮,竟是难得的美味佳肴啊,立即也顾不得许多了,现在他也是真的饿了。
跟徐凤在那里大吃特吃毫无吃相可言,狼吞虎咽了一阵,马六是吃得痛快,那庆伯又nòng了一瓶二锅头给马六,后者也不客气,直接拧开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