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见什么人?我有点紧张。”
原来在想这个。
李樯放松下来,笑了,却还习惯性地带着嗔怨:“你满脑子只有正事,没有我是不是。”
胜玉干干笑了笑,好像真是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样子。
李樯便放开她,退后了些许,不再跟她玩闹。
“你别害怕,不会叫你有事的。”
胜玉握着一束长发无意识地轻梳,看着镜面中李樯的脸。
他神色中难掩神采,倨傲和桀骜都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光环。
其实胜玉是可以理解李樯的。
如果她是一个旁观者,眼看李樯身负赫赫功名,有叔父在身后筹谋无限,未来前程不可限量,她大约也不会觉得一个身负血海深仇、身无长物、又一贫如洗的女子能与李樯白头偕老。
这种现实的评判胜玉早已经受过很多。
在她忍受邻里嫌恶白眼的时候。
在她被郭老太当成货物一样贩卖的时候。
只要把李樯看作他们之中的一个,这事儿也就不新鲜了。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李樯平日里要去衙门当值,走得特别早。
今天却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还跟胜玉一起用完了早饭。
他似乎坏心眼地故意要看胜玉笑话,既不跟胜玉说等会儿要去哪里,也不告诉她要见的是谁,只是含着笑坐在一旁,气定神闲。
胜玉一边喝粥,一边瞥了他几次。
每次看过去,李樯都仿佛抖着羽毛的孔雀,更加得意几分。
胜玉被惹得起火,干脆不再看他。
早饭吃完,见李樯还是憋着不开口,胜玉也不问了,撑起一柄纸伞带着豆儿出门,去铺子。
她身影袅袅走进烟雨中,李樯定定盯着,眸光中满是兴味,等她的身影在门边消失,才大摇大摆地跟上去。
豆儿察觉到郡守的行迹,疑惑又好奇地看着胜玉,欲言又止。
胜玉自然也发觉了,明白豆儿想问什么。
直接道:“别理,他有病。”
豆儿点点头。
胜玉加快步伐进了铺子,收伞时伞面上的雨珠乱蹦,显然带着火气。
进店没多久,就遇上一个熟客。
因着十分熟悉,对方进来便直接找胜玉。
胜玉也收起了恼火的情绪,同她行礼打招呼。
“王夫人。”
对方是某位驻军将领的妻子,三十来岁,性格颇为直爽,但也带着上位者的傲气,鲜少与人主动亲近。
但这回,王夫人拉住胜玉的手,朝她笑了笑,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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