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永学吃不下东西了,只能再次离开。
街头巷尾的人,都把他的事情当做谈资,他的那些同僚和朋友,也不知道会怎么说他……
穆永学一向都是爱面子的,这几天除了上班,都不愿意出门了。
说起来,像他这样在结识了有共同语言的女子之后,跟之前的因为包办婚姻娶的妻子离婚的事情,并不少见。
那些人取笑他,多是取笑他把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给赶走了。
更可笑的是,他之前还一直跟认识的人说这个儿子蠢笨……
这一切,都是吕绮彤的错,是吕绮彤蒙蔽了他!
穆永学这么想着,心里更是气恼,对吕绮彤,也更有意见了。
他不愿意回家,最后竟是进了一个舞厅。
刚发了薪水,他手上是有钱的。
北京的事情,穆琼并不知道,他从江凤鸣这里离开后,直接去了平安医院。
“蕴安,我买了一把枪!”穆琼笑着给傅蕴安看自己带来的枪:“我明天还要去练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明天有好几个病人。”傅蕴安委婉地拒绝了。
穆琼明显是没玩过枪的,对枪一窍不通,但他的枪法其实很好。
这被穆琼当做稀罕东西的枪,他早几年就玩过了,拆装顺溜得很。
他对穆琼有所隐瞒,但他并不想欺骗穆琼,不想装作不会用枪陪着穆琼去练。
“蕴安,你……”穆琼不赞同地看着傅蕴安。
这是乱世,还是要有自保的手段的,傅蕴安这样子,实在让人不放心。
他只能自己加把劲,多练练了。
“下午我要去发生瘟疫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去?”傅蕴安转移话题。
今天是穆琼生日,穆琼请了他吃饭,但这是晚上的事情,现在才中午。
“好。”穆琼答应下来。
当初那些病人的惨状,他都是见了的,现在虽然得知霍英把那些病人全都安置好了,但他还是想过去看看。
两人一起坐黄包车过去,走的却不是之前穿过棚户区的路——黄包车车夫带着他们绕了一圈,然后来到了一处非常热闹的空地上。
穆琼看看不远处的棚户区,再看看这处空地,一时间有点懵。
无他,这地方看着,真的跟那棚户区格格不入。
这里的土地被平整好了,上面搭建了一些简易的房子,而这房子里,坐着一个个衣着光鲜的人。
这也就算了,还有一些小摊小贩在此兜售各种吃食,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穆琼问那黄包车车夫。
“先生,这些日子有很多人来看那些染了瘟疫的人,他们聚在这里不走,渐渐地就有人来这里卖东西了,后来来卖东西的人还越来越多。”那黄包车车夫道:“这两天,附近的人买年货,都是来这里的。”
黄包车车夫这么说了之后,穆琼就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人出售咸鱼、海带、笋干之类的年货,几乎已经成了一个不小的市场。
这一切……还真有点出人意料。
“傅医生,这边!”这时,有人叫了傅蕴安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