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骗骗孟老太太,可骗不了她。
果不其然,孟老太太看了一眼孟浪被打上石膏没办法动弹的腿,立马又哭嚎了一通。
孟浪妈也跟着哭,整个病房特别压抑。
孟老太太哭够了,拉起孟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浪浪,你放心,你担心的这些事儿都不会发生,这里治不好,奶奶就带你去省城的大医院治,省城大医院不行,咱们就去京市,找专家给你看,总之这腿咱们一定得治好了。
你不用担心娶不上媳妇儿。
咱们家这条件再这摆着,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两条腿的好姑娘可多的是,我定会给你找个门当户对,漂漂亮亮的好姑娘。
另外你更不用担心挣不到钱。
我之前说过,让你堂哥把加工厂交给你管理,他之前去南方出差,走的匆忙,才把这事儿给耽搁了。
我听说他已经从南方回来了,如今人就在加工厂,你放心,我一准儿把加工厂给你要来。
你有加工厂,就是名副其实的老板了。
就算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这钱不是大把得来么。”
“那敢情好。”孟浪一双眼睛冒着绿光,转瞬又变得委委屈屈,“可堂哥他并不是加工厂的老板,他只是在加工厂有三成股份而已,他那个合伙人也就是打断我一条腿的林知瑜有四成股呢。
就算堂哥把他手里的股份都给我了,我也还是斗不过那女人。
你孙子我照样挨人家欺负。
哎呦,奶奶,你说那样还活着干嘛吧,一点儿尊严都没有。”
孟老太太脸一沉。
低声训斥道,“呸呸呸,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好好活着不好吗?成天把死挂在嘴边上,好运气都让你说没了,好事儿还能落到你头上?
你就安心地给我好好养伤,回头我把你堂哥那儿的股份要出来,咱们再看是去省城医院还是京市医院,让专家好好给看看。”
孟老太太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
孟浪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己的孙子什么脾气秉性,她还能不清楚?
这粉碎性骨折怕是有水分,估摸着是怎么重了怎么说。
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哭哭啼啼想让她心疼罢了。
孟浪这些小把戏,孟老太太早就知道。
当然,孟老太太明知道孟浪在耍小聪明,打心眼里心疼。
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宝贝金孙,居然被打断一条腿,这笔账可不得好好算一算么。
孟浪埋进孟老太太怀里,十分开心,“奶奶,你可真是太好了,这辈子我能给你当孙子真是太幸福了。
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呢,比我爸妈对我还要好。”
“呵,你是我孟家的宝贝金孙,我不对你好对哪个好?”
对其他孙辈们好么?
可他们也不配啊。
孟家这些小辈里,只有孟浪才配有这种待遇,其他人通通靠边站,想都不要想。
安抚好孟浪,孟老太太便跟孟浪妈马不停蹄地跑来了易水村。
她们从县城坐车到易水镇,镇上跟村里没有公交车,别说拉人的三轮车,就连个过路的驴车都没有。
想从镇上去易水村,只能靠走路过来。
孟老太太年纪大了,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孟家庄,很少出远门,就是出门也是坐车,不会靠走路。
孟浪妈平时上下班都是骑自行车,也不常走路。
从镇上到易水村的距离只有十三公里,却把两个女人给难坏了。
她们找不到过路车,只能靠走路从镇上过来,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走到易水村。
孟老太太感觉口干舌燥,两天腿发颤,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孟浪妈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又累又疼,心里不禁开始抱怨,她让老太太给孟季凡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