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堂里,问秋的脸色惨白,身上裹着厚厚的狐皮大氅,窝在祝青霍怀里不说话。
谢以兰坐在一旁,同样瘦弱纤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祝卿安胖胖乎乎,落坐在这两位小白花对面,像个横行霸道的大老婆。
“卿安,今日之事究竟如何,你要一五一十说出来。”她才落座,祝老太太便开始敲打,“若是有什么人想污蔑我们祝家的孩子,我定当绕不过她!”
话音刚落,祝青霍怀中的问秋呜咽一声,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霍郎,我不要公平了,也不想留在侯府了,你把我发卖了吧,让我走吧。”
“说的什么话!”祝青霍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同样目光似剑,扫过祝卿安。
“别怕,祝卿安会说出真相,若是她敢撒谎,我必定将她舌头拔下来!”
祝卿安:都给我拱!拱得圆圆的!
但她还要做假证,她不能走。
祝卿安刚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匆匆赶来的张氏打断了。
“母亲,卿安她并非几岁稚童,她的话不足为信呐。”
“我还没说就不信,当真是公正严明的侯府主母啊。”祝卿安眉头一挑,望向张氏。
张氏语塞,谢以兰趁机开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知道是我回来后占了姐姐的位置,分了姐姐该有的东西,兰儿错了,无论姐姐说什么,兰儿都认了。”
张氏抱着谢以兰哭成一团,连一旁的丫鬟都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坐上的祝青霍咬牙切齿,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一个是自己的嫡亲妹妹,一个是自己的生母,可如今他的孩儿没了,这二人却千方百计地阻挠别人说出真相。
一时间,祝青霍竟觉得连刚刚开口没好气的祝卿安都顺眼了几分。
问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问秋福薄,没能留住霍郎的孩子”她轻轻拽了拽祝青霍的衣角,“霍郎,兰姑娘是大娘子的心头肉,我们莫再为难了,走吧。”
祝青霍看看堂上哀哀哭泣的谢以兰,再看看怀中惨白着脸,气若游丝地问秋。
忆起那一盆盆被端出的血水,祝青霍再也不想逗留片刻。
他冷哼一声,竟径直抱着人离开了,再未分给地上的谢以兰半点目光。
谢以兰浑身一震,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一旁的祝卿安将这些全部看在眼里,她托着下巴,目光扫过张氏。
下一次,也送张氏一份大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