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在场的人皆跪地请安。
放眼天下,白发白衣的也只有一人。
大宋国师——云澜。
云澜眉头紧皱,向来冷淡的声音里难得带着些愠怒。
“伤了佛莲的根基,又逼莲株留子求生,算得上什么福星。”
云澜贵为国师,历经三朝,不老不死,在大宋的地位堪比官家,如今他动了怒,自然无人敢劝阻。
他缓步上前,从莲池中捞出一株花苞,连带着拉起了干瘪的莲根。
先前有些人还暗自嘀咕,明明是祥瑞,怎么非说是妖孽?
如今眼见为实,皆心中大惊。
佛莲如此,国运又该如何!
如今人人只盼着国师手段通天,好救回佛莲。
刚刚那些想巴结谢以兰的心思早都没了,只剩下恨意,恨不得立即将那三个为非作歹的骗子拉回来血祭莲池。
云澜也沉吟片刻,忽而转身,对着屋顶之上的人朗声道:“望贵人垂怜,救救我大宋国运。”
众人顺着视线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大啦啦在屋顶看热闹的祝卿安二人。
坐在大雄宝殿上看热闹!好大胆!
险些被目光灼伤的祝卿安实在没办法视而不见,干笑两声,拍了拍身边的壮劳力,让他带自己下去。
可刚刚还精神奕奕的穆谨行,此时也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看起来不甚精神的样子。
等被他送到地面,祝卿安回头感谢之时,才看见他嘴角未擦干的血迹。
祝卿安:“你好像流血了。”
穆谨行:“没事。”
忽然凑过来的云澜:“他不是流血了,他是快死了。”
快死了!!!
祝卿安赶忙捉脉。
他奶奶的谁死你也不能死啊!!
然而,正如云澜所言,穆谨行的身体像是一个破了洞的口袋,大股的生气哗哗外流,刚刚能送祝卿安下来,已属奇迹了。
祝卿安不是傻的,好端端的穆谨行成了这个样子,八成和那些什么鬼佛莲脱不了干系。
佛莲连着国运,穆谨行作为太子,自然也身负国运。
“都让开。”祝卿安撒手将人丢在地上,拔下发间的紫毫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