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道,“他推算的时宪历,只有两百年,这无疑是指我大清只有两百年国运,实是大逆不道,而且用这时宪历后,先后有多位皇后,妃嫔,贝勒,公主夭折,这时宪历就像妖法一般,诅咒着我大清皇室,此为其一!”
顿了一下,鳌拜又道,“其二,这汤若望曾于澳门聚众三万,意图叛乱!”
“可是朕派人亲赴澳门……”
康熙刚一开口,就被鳌拜打断,“皇上,此等妖人让他留得全尸,已是法外开恩!请皇上不要再过问此事!”
“皇上,汤若望昔rì曾为一品高官,更贵为帝师,不仅教授先帝天文地理,更治好过太皇太后的病,对朝廷又有功绩,臣以为应当将此事追查清楚!”
这时,左侧下位的苏克萨哈站起身,对着康熙奏道,“事发当rì,亲军统领鄂古扎何以会出现于慎刑司,臣以为当中定有隐情,此外,那些叛匪既然能安然撤离,又为何不将同伙的尸体带走,任由被挫骨扬灰,事后鄂古扎又为何要将慎刑司典狱长调至亲军营,如此多的疑点不查清,岂能作罢!”
这一下,不少大臣心脏砰砰快速跳动起来,事关两位辅政大臣相争,背后更有皇帝介入,一个不慎,能不能安然走出这太和殿,都是个未知数!
一个身穿二品官服的五旬老者更是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巾帕,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水,可是汗水却是越擦越多,
…………
(今夜两更,明rì不出现不可抗的外力,就爆发……)
第二十三章 兵谏(二)
“鄂古扎,你为何无故前往慎刑司,擅离职守,事后更将慎刑司典狱长调往亲军营!究竟意yù何为!”苏克萨哈对着叶尘喝问道,
“不知苏大人何出此言,可有证据!”
闻言,叶尘转过头,看向苏克萨哈,眼中闪现一缕煞气,无形的气机涌动,大殿的温度立时直线下降,
“你要证据?”苏克萨哈冷笑一声,向康熙奏道,“皇上,臣请免去鄂古扎亲军统领的职务,再交由刑部审讯,自是一清二楚!”
一听此话,刑部尚书沙克巴就是一个哆嗦,望着苏克萨哈的眼神,变得无比幽怨,这尊大神他敢收留么!他沙克巴可不是如来佛祖,连无法无天的齐天大圣都镇压住!
何为法!何为天!封建王朝,皇帝就是法,就是天,可叶尘刚才所作所为,显然就是一个美猴王,区区刑部大狱,怎么容得下!
叶尘却是一愣,眼中浮现一丝错愕,康熙都不敢追究他大不敬之过,苏克萨哈还敢追究他擅离职守之过!
他凭的是什么!辅政大臣的职务,还是暗中掌握的武力,难不成如今的步军统领,八旗都统,都是他的心腹,又或者是背后有人授意!
“苏克萨哈,那rì鄂古扎前往慎刑司,奉的是本堂的将令,何来擅离职守!”
鳌拜慢悠悠说道,“至于克尔勒的调职,也是经由本堂允准,克尔勒浴血杀敌,斩杀叛匪数人,论功行赏,封为亲军侍卫,自是应当!”
“这……”康熙多想就此允准苏克萨哈的奏请,将叶尘革职问罪,可是却被鳌拜三言两语轻飘飘地略过,
一时间,气氛更加诡异凝重起来,众臣似是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很缓,
……
“皇上,臣有本启奏!”过了一会,鳌拜忽然站起身,神情肃然道,立时,大殿中所有大臣都屏住呼吸,凝神静听,
“准奏!”
康熙眼角的肌肉颤动几下,点头道,
鳌拜沉吟一会,道,“皇上,当年我大清入关时,摄政王将原本属于镶黄旗之地圈给正白旗,是因诸事繁琐,而作出的权宜之计,如今我大清根基已稳,自当更正,请皇上下旨,令正白旗将属于我镶黄旗之地返还!”
“皇上,关于鳌中堂所说的圈地之事,户部尚书苏纳海,直隶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等三人曾经实地调查,因而呈上调查材料共计十三份,请皇上明察!”苏克萨哈似是早有预料,不慌不忙从袖口中取出一叠奏折,递给龙座上的侍卫,转呈康熙,
于此,第一列大臣中走出一人,奏道,“臣户部尚书苏纳海有事启奏,”
“昔rì圈地虽是权宜之计,但时至今rì已过去二十多年,两旗旗丁已于圈地内安居,如要尽数迁调,以臣初算,需费时三至五年,所计开支损失,至少数百万两白银,而朝廷每年的税收,除去必要的开支,仅余白银五百万两,因此,至少要两年后,朝廷才能攒够这笔钱,如此费时费力,臣请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