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店家最喜欢干的事,有时候那东西只值一块钱,但伸出一个指头,顾客往往会大喊一声,“什么,只要一千金加隆,这么便宜!”
“……”温纳,“一个金加隆?”
“……”博金先生,“一千金加隆,不能再少了!”
一千金加隆对温纳来说简直是骆驼背上的一根毫毛,不过她还是面露为难,“太贵了,我……买不起。”
“……那你有多少?”
温纳忍痛把一张写着八百字样的现金票放在台上,博金先生揉揉眉心,叹了口气,把打包好的东西推给她,交易成功。
当温纳抱着光荣之手离开店后,汤姆二话不说扔下赫普兹巴小姐,走到柜台前捻起那张票据。
票据很正常,上面还残留着法国女人颇具腔调的签名,
汤姆闭上眼,把字条凑到鼻尖,很香,这个味道他闻过,斯莱特林那群贵族们里流行过不同的法国香水。
不过他不会被肤浅的表象所迷惑,在那浓重的香味下,有一股淡淡的风信子香。
“怎么了?”博金先生擦着眼镜挪揄地问。
汤姆睁开眼,嘴唇边勾起一抹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香。”
博金先生重新戴上眼镜,“那个小妞有鬼,法国佬都是一帮穷鬼,我还没看见有人有八百金加隆来买一个照明工具的。”
赫普兹巴小姐捂住嘴,“噢博金先生,别告诉我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想八百金加隆买走我的光荣之手。”博金先生摇摇头,“那孩子以为我是傻瓜吗?”
说话间,他转过身,把一个东西放到展示台上。同样的玻璃罩,同样在垫子上流着黏液的人手。博金先生在包装的那一刻把东西掉包了。
“她回家发现那是赝品怎么办?”赫普兹巴小姐问。
汤姆里德尔看了她一眼,耸耸肩,笑着说,“那她就应该回来把那两百金加隆补齐了。”
赫普兹巴小姐夸张地尖叫一声(博金先生吓得把眼镜摔在了地上),她扑到汤姆怀里,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你们两个人,一个老坏蛋,一个小坏蛋,就这样欺负客人。”她撒娇说,用满是白粉的脸去蹭汤姆的胸脯,“真讨厌,这种事被我撞见了,我要罚你们。”
博金先生抓了抓自己油腻的头发,哼笑了一声,汤姆“哦”了一声,附和地问,“罚我们什么?”
那柄用白孔雀毛组成的华贵扇子指着他的鼻子,赫普兹巴小姐眸光流转,“就罚你……罚你把我送回家。”
汤姆一怔,露出为难的神情。
“赫普兹巴小姐,我很乐意,但我在工作……”
赫普兹巴小姐简直爱死他犹豫的表情了,她像怎么也看不够他似的大喊,“不,不,我可以等你!”
博金先生开口,“汤姆,我放你的假,陪这个老女儿好好回家吧。”
“博金先生。”汤姆“讶异”地说。
“行行好吧汤姆,把她带走吧,再这样下去我都做不了生意了。”
“博金先生你可真讨厌。”赫普兹巴小姐用扇子轻轻打了他一下,回过身挽住汤姆的手,“走吧,我的爱。”
汤姆顺从地拉着她走出了博金博克,每当遇到水洼时,赫普兹巴小姐就以鞋子会湿掉为由要求他抱她,而汤姆总是好脾气地挽住她的腰,他的力气很大,抱起她时轻松地像举起一只松狮狗。赫普兹巴小姐着迷地用脸颊蹭他胸前微微鼓起的肌肉。
翻倒巷离泰晤士河很近,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两旁破烂的房屋和带有大小窟窿的门板。 ;夜色很美,是一种调和了黑色和橘色的棕色,这个颜色有一种特殊的柔和,是其他色彩所无法比拟的。
“好晚了啊汤姆。”怀里的女人娇滴滴地说。
汤姆低下头,看到那张恐怖得像鬼怪的脸面不改色地笑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