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然一滞,随即,“哈哈对啊,瞧我也糊涂了。”
国王:“别光喝酒啊,吃菜吃菜,粗茶淡饭的,也不知你们能否吃得习惯。”
君逸然也不客气,“这里的咖喱,想来我徒儿会喜欢。”
国王眉开眼笑,“好说好说,我着人多打包一些给你们带回去用来调味。”
他们又闲话了一阵子,国王问,“怎么考虑收了个女徒弟?这在天下倒是稀罕事。”
君逸然嘴角微扬,“谁说女子不如男呢?好姑娘光芒万丈,你说对吗?”
国王一拍桌子,“就是这个理儿啊。我那女儿,便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了!这两个姑娘,性情倒有些相似,她们若是相识,会成为朋友的。”
正当此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敲门进来,牵着一位黑发黑眸的女孩儿的手,他们正是公主伊莎和叶寄语。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错愕不已,“你们??”
“父王,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哦。”伊莎大大方方地拉寄语坐下,“我和我的这位救命恩人很投缘呢。”
国王关切地问:“你怎么下地了呢?不是让你多躺躺的吗?现下感觉如何?”
伊莎的嗓音如百灵鸟一般婉转悦耳,“父王放心,女儿已经大好了。就是胸口这伤疤太难看了,不过寄语适才有给我祛疤的膏药,会慢慢消掉的。”
寄语应言道:“要记得每天涂哦。女孩子可不要留下什么疤痕才好。”
国王看向寄语:“姑娘,你醒了?多亏了有你,救回了伊莎。”
寄语甜笑着答:“我再不醒,就该换我师父昏倒了。咱们这一个接一个的昏倒,可什么时候时候是个头啊!”
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次日,国王和公主目送着几人的马车离去,感慨良多。
归途中,林深在前面驾马,车厢里坐有三人:君逸然、叶寄语、叶震,气氛颇为沉闷、也颇为诡异。
叶震没有想到此番他还能活着回来,上车后他仍然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陛下,您愿意专程来救我,我,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他颤抖着声音,发自肺腑道。
君逸然浅浅地笑笑,“现在这里没有什么陛下,我的身份是寄语的师父。而且,我也并未做什么,你要想谢,还是谢谢寄语吧,”他说着看向女孩子,“这丫头尚虚弱得很呢。”
患难见真情,此番经历终于让叶震大彻大悟,原来当他遇到危难时愿意舍身来救自己的,竟还是那个被他厌弃已久了的女儿。他此刻对她的感情极为复杂,说不清是自责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点。他觉得他的前半生都白活了,他根本不曾读懂人世,也根本不曾弄清人生。过去的他一直都在忙忙碌碌地找寻着宝藏,到头来却遗弃了上天馈赠给他的最宝贵的礼物,也错过了世间万象。
寄语见叶震嘴唇蠕动,好像是想对她说什么,遗憾的是他终究还是未置一词。不是他不想说,他有千言万语想对他的女儿说,只是说不出口,尤其是在君逸然面前。对于寄语,他这个不合格的父亲早已丧失了所有的话语权,无论是感谢抑或是道歉,因为所有的语言都太过于苍白无力了。
接下来的路上,寄语又昏睡了过去,君逸然拿出了毛毯给她裹着,她睡得也算安稳。
叶震对君逸然说:“我对不起寄语这孩子,现在有您在她身边我很放心。其实在天下人的心目中,您才是名副其实的君王。回去后,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你们,助您重登王位,也算是我对寄语做出的一点补偿了,会对你们有用的。”
君逸然蹙眉,“那你呢?”
“会辞了官职吧,也许会到海外去做些小生意啥的。”叶震自嘲地笑了笑,“生意人嘛,四海为家,走到哪里衣食住行都不愁。”
君逸然温声说:“你要多多保重,有时间常来和我们聚聚。”
叶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