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野在常平市这么多年,没有陆时郁的时候,都是付英南在照顾他,往年过年,知道崇野一个人能糊弄,所以每年都不会忘了给他送一顿年夜饭。
她是真的把崇野当亲弟弟,因为觉得崇野很像当时刚来常平市打拼的她自己,从无依无靠的孤身一人到经济富足财富自由,她用了十多年的时间,自己走过不少弯路,看见和自己经历相似的年轻人就忍不住多帮扶帮扶。
“那今年过年——”
“你不用担心我,我虽然没有男朋友没有亲戚,但是我还是有几个好姐妹的,你就放心和陆总回去吧。”
闲聊几句的功夫,陆时郁已经把东西都装上了车,满满当当一后备箱,后座上还有整箱的果汁花生奶,过年图喜庆,陆时郁特地开了一辆红色越野。
明明都是自驾,这次和上次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崇野打开音响,陆时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音乐给换成了《好日子》。
崇野“噗嗤”一声笑出来,刚进嘴的可乐差点喷出来,“搞这么喜庆?”
“高兴啊。”
陆时郁按着他的头压过来亲了一口,“回家了宝贝儿。”
“回家!”
崇野又啄了他一口,两个人一来二去地腻歪了好几分钟,最后崇野嘴上都水淋淋的,车才终于开上回家的路。
过年返乡的人多,高速公路上车来车往,倒车镜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吊坠,风中晃晃荡荡,和车里人的心情一样活泼,《好日子》听多了,崇野也跟着哼起来,他转头看着陆时郁,越看越高兴。
十几个小时,到嵩水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地上一层冻光滑的雪折射着月光,亮晶晶的,好像铺了一地的碎钻,嵩水真的比常平的年味儿重得多,一过收费站,就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抬头,各色烟花在空中争相炸开,空气中弥漫着过年独有的味道。
崇野扯了扯陆时郁的袖子,“哥,我也要买烟花。”
“把东西放回家,我们就去买。”
还好上次他们回来把家里都收拾干净了,前几天陆时郁还找人修了暖气,不然两个人回来家里又冷又乱,还得折腾一晚上。
把吃的喝的都塞进冰柜,贴好窗花和对联,陆时郁搓了搓崇野有些泛红的耳朵,帽子给他扣上,“走吧小野,去买烟花。”
陆时郁牵住他的手缩进自己的袖子里,再十指相扣,两个人走在熟悉的路上,倒是有点刚认识那会儿的感觉了,纯情得要命,明明表白的时候已经借着酒劲儿亲过嘴儿了,等清醒了摸个手还是觉得心扑通扑通乱跳,笑都不好意思笑。
想起来就觉得有意思,两个人第一次抱着睡觉,陆时郁脸上风平浪静,耳朵红得不比崇野强到哪里去,崇野就缩在他怀里咯咯乐,笑得他心里痒,不仅笑,还要说出来。
“哥,你脸也好烫。”
“……闭嘴。”
“你手好热。”
“闭嘴。”
“你怎么躺这么板正?”
“闭嘴!”
陆时郁捂住他的嘴,他就在陆时郁手心下面笑得更厉害。
第一次一起过年,烟花只放了一半,当时陆时郁给外婆守孝,崇野就陪着他一起,这次陆时郁想着一定要让崇野放个够,指着烟花店门口那几个大的,“老板,这几个都要。”
老板本来在收银台里吃饺子,嵩水这种小地方进店里也不流行跟在客人身后,结果一听这话把饺子往桌子上一放,用袖子擦了擦嘴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哥,这些你真都要啊?这几个贵呢。”
“没事,都装起来吧。”
“好嘞,哥你看还要点别的不?”
陆时郁用眼睛扫视一圈,抬头和年轻的小老板对上目光,小老板突然眼睛一亮,“哎?哥,我怎么感觉你看着眼熟呢?”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