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森找来了德利齐船长,但船上只有一个三流药剂师,查看了艾米莉的病情后也束手无策。
“这可怎么办啊!”老奥尔森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什么法子都没有了。要是小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不用说,安德雷德五世会大大迁怒于温沙公爵,会怨伊丽莎白对艾米莉照顾不周,甚至会要伊丽莎白洛u麂?t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这豪华游船上就只有这么个末流的药剂师吗?已往有人生病时,你们怎么办呢?真不敢想象你们是怎样混到现在的!”奥尔森抓著德利齐的衣领,不客气的责问船长。
“金鲨号上过去有三个高级牧师!奥尔森先生!可现在,我能有什么办法?即使是王宫里也只能用这些外国来的骗子药剂师吧!”德利齐辩解道。
“唉。你说的对。”奥尔森无力的放开德利齐的衣领,“我不该怪你。可是,艾米莉这孩子……总得想个办法出来呀!”
德利齐的眼珠一转儿,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奥尔森先生。这小女孩是吃了那个骨卡鱼的鱼瞟才生病的,对吧?那东西,我们谁也没有杰瑞先生了解的多。”
“你说杰瑞?……噢,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找他!”
奥尔森快步冲出船舱,德利齐在背后冲他微笑。
杰瑞不是无所不能的。老奥尔森当然明白这一点。如果魔法能治病,那夏菲就是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生。但老奥尔森潜意识中对杰瑞抱有极大的信任。在此时,他宁愿相信杰瑞能扭转一切。
杰瑞知道了艾米莉生病的事,立刻叫小雅准备药箱,自己跟随老奥尔森到女孩们的船舱给艾米莉看病。
杰瑞安慰老奥尔森道:“别担心,艾米莉的症状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她体质太弱,吃了太强的补品,承受不了罢了。我多少学过一些医术,虽然比不上牧师,这点小病还是没问题的。”
“全拜托你,杰瑞先生。”
天色昏沉沉的,到处是温暖的红色与橙色。在红彤彤的、四处游弋的云朵下面,藏著各种各样的小鱼。其中就有满是骨头,永远瞪著呆滞的眼楮的骨卡鱼。
小艾米莉仰望著天空,脖子都有些累了,但骨卡鱼的眼楮有一种魔力,使她的视线无法脱离。
她穿著裙子,骑在一匹高大肥壮的白马背上。那马奇怪极了,身上光溜溜的,一根毛也没有,皮肤又滑又软,像剥了皮的鸡蛋。艾米莉小腿的肌肤在马肚子上摩擦,痒痒的,让她总忍不住想笑。那马太肥了,后背非常宽大,又没有配上马鞍,她必须夹紧双腿,抱著的脖子,才能避免从马背上滑下来。
马身下有什么?土地还是大海?掉下去会有危险吗?
她不知道,因洛uo的眼楮一直在看天。她只觉得,像这样抱著一个圆圆的大家伙也蛮好玩的,何况触感也很舒服。只是,一直抱著,紧紧的贴著,很容易出汗。
天空都是红的!太阳又在哪里?
好热!
衣裳渐渐湿透了,变得有点难过。艾米莉想把衣裳都脱掉,可是她不敢松开手。马正在奔跑,马的后背在她小腹上揉啊揉的。汗水沿著胸口流下去,汇成一条条小溪。她只好想象自己正在淋雨,好使不舒服的感觉不那样强烈。
“艾米莉,艾米莉没事吧?她还好吧?”有人在天上说道。
她听得出,那是奥尔森老头的声音,但她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伊丽莎白姐叫奥尔森老头作叔叔,但艾米莉不这么叫。艾米莉没有叔叔。在艾米莉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可以叫他叔叔的男人抱过艾米莉。可后来艾米莉再也没有见过他。跟爸爸提起,爸爸只说艾米莉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叔叔,从来没有。可艾米莉记得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别担心,我一定能治好她。小雅,把那个药水喂给她吃。”
这个声音也有点熟悉。但他是谁,艾米莉怎样也想不起来。
“好了。奥尔森先生,船长,请你们出去一下好吗?艾米莉小姐的衣裳都汗湿了,得埙uo换下来。”
“杰、杰瑞先生,可是这,难道,……这种事情不是该由侍女来做吗?”
“是呀。杰瑞先生,她可是个女孩子,虽然只是小女孩。”
“小雅可以埙uㄐc而且……我想我还是直说比较好。刚刚艾米莉小姐服下的那种药剂,是我从石南国买的高级乌楠草。乌楠草这种药物,理论上说是可以完全溶解在水中,而且只有在溶剂的状态下才能被人体吸收。但实际用起来,无论你怎样把草叶捣烂,再熬上多少个小时,它也总是一边溶解,一边又从水中分离出来,变成块状的固体。那种东西不但无益,反而会长时间留在胃里,对病人的身体造成很大损害。所以在服用了乌楠草后一段时间,要给病人的小腹做持续不断的按摩。我特意学习了这种按摩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