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去死。
再一次,范丰盈的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怒不可遏之下,范丰盈接通电话,她喊叫出来:“你究竟想干嘛!你要说我卖,你要我在乐北街在清水市待不下去,你去和全世界说我卖好了!”
在范丰盈的喊叫之下,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而后一道很平静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那是一道范丰盈很熟的声音了。
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懂一样,那声音很平静的说:“范姐,是我,我打电话过来问问,你明天来墨色吗?”
“你要是不来,我需要在这边帮你做些什么吗?”
范丰盈没有让木畅做些什么,她第二天又坐上了去昱城的火车。在木畅手里面拿过那个资料袋的时候,范丰盈多看了木畅一眼,她不是一个蠢人,凭她对木畅的了解,她就不是一个会主动给别人打电话问别人需要什么帮助的人。
起码她和木畅没有熟到这个份上。
如今看来,木畅大概是看到里面的那份病例报告了。
范丰盈给自己订的房间不是跟木畅一样的普间,她自己住的地方要更加高档一些,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范丰盈取出来那个资料袋里面的病例报告看了一会,然后她阖上。
后面三天是连续培训的日子,范丰盈本来约了和医生见面的时间是培训的第三天下午,但是最后范丰盈也没去,她在电话里面和医生说自己有事情要忙,约下个时间。
打这个电话的时候,范丰盈没有避讳着木畅。
因此木畅很明显的知道范丰盈是在撒谎,因为这天下午范丰盈什么也没干,硬拉着她去逛了一下午的商场,与此同时,范丰盈这通电话也是故意打给她看的。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知道她看了她的病例报告。
木畅没有解释,这并非她不知道该作何解释,而是木畅总觉得,范丰盈在等待些什么。
那天晚上范丰盈在电话里面的话木畅其实听见了。
她用到了一个称之为“卖”的词汇。
这个词配合着范丰盈当时的语气,木畅很难不去产生什么遐想,尤其是,她在收拾范丰盈那对关于法律的书籍时,很是不巧,在那本《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上,木畅看到了范丰盈划下来的那段法条。
那是一段和卖淫嫖娼有关的法条。
结束培训回到乐北街的时候依旧是一个夜晚,打开丰盈理发店的门后,范丰盈没有上楼,她径直在一楼的一面化妆镜前坐下。
看着范丰盈这幅样子,木畅同样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因为范丰盈在对着镜子化妆,她在化一个这几天学到的新妆容,那是一个和古代名妓有关的妆容。
一笔笔勾勒,上色,范丰盈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