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天的时候,他还向陈镇遇打听钟云嫱的消息。一无所获,他更加着急了,准备等使节走了之后,向齐王爷求情,再次去西山马场寻找钟云嫱。
搅得他寝食不安的人,终于回来了。
“兰芳,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跑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他走到她面前,她脸上的伤痕也更加清晰可见,他弯腰问她,“你怎么受伤了?脸上这么多伤痕?谁弄的?”
这些都不重要了,人回来了,就好了。戡世子情不自禁地把钟云嫱抱在怀里,喜极而泣。
他的身体挡住了钟云嫱的视线,看不到齐王爷。钟云嫱感觉到他的双臂更加用力了,“戡世子,你弄疼我了。”戡世子还是紧紧地抱着她,钟云嫱轻轻拍打他的腰部,戡世子还是没有反应。
“戡儿——”齐王爷喊一声,戡世子这才缓缓地放开她。他觉得有些尴尬,为了缓和气氛,告诉钟云嫱,自她走后,齐王爷整日为她提心吊胆。
钟云嫱绕开他,往前走了几步,“舅舅,对不起,兰芳给您添麻烦了。”
嘴上说的是道歉的话,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改变。她母亲脾气倔,她也是如此,不过,她母亲活得小心翼翼,而她心里无所畏惧,敢想敢干,不计后果。
这回算她运气好,先前对外说她生病了,现在带着一身伤回来,是病人。
“在外面的苦日子过够了,知道回来了?”
这些天的日子过得的确辛苦,钟云嫱在心里并未觉得真正的辛苦,远比以前在家的时候,跟姨娘院里的嬷嬷们斗来斗去的要轻松好多。
“嗯。”
齐王爷本想拿此事好好说说她,长大了,不能任性,见她脸上挂着眼泪,到嘴边的话,却又不忍心说出口。她任性也任性不了几天了,等到结婚了就好了。
钟云嫱刚才听到齐王爷朝戡世子发火,又赶上她的事情,她很害怕,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戡世子顾不得齐王爷正发火,“王叔,兰芳受伤了,脸上有伤,胳膊上有伤,她脚上也有伤,她需要太医诊治。”
“不用。不必麻烦太医。外面天气恶劣,太医往来不便,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不是,兰芳,你这些伤,我都看见了,怎么能说没事呢?”
“戡世子,你管的太多了。”
戡世子生气,我是担心你,你怎么还说我的不是呢?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我是为你好吗?
钟云嫱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让齐王爷放过她。来之前,预想了很多话,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如果管你,你还能从西山马场一声不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