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要真烦起来,可真是孜孜不倦。往后只要她一寻着了空,就在我耳边唠叨,让我去跟岁千红讲和。我自然是不理的,这样过了几日,一天晚膳,却不见了她。
我奇怪,抱香也说不甚清楚,去问了下人,才知道她坐了马车,说是要入宫去找岁千红。我当下急了,连饭也顾不上吃,就乘车去追。
我见抱香一脸促狭地盯着我,尴尬地说,只要找到了奶娘,我就要拉她回去,绝不会多看岁千红一眼。
抱香听了,语带鄙夷:“女人啊,总是口是心非!公主若是无心,只需随意打发个人来就好,还何必亲自走这么一趟。您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公子解释清楚吧!”
我摸着发热的脸庞,偷偷笑了,默默住了口。
走了有小半个时辰,车到宫门,却不入其门。下车一看,宫门紧闭,守卫森严,四周笼罩着一片肃杀的气氛。
我疑惑,才什么时辰,这宫门就下钥了?正好一旁的抱香也问了出来。
我们对视一眼,就往宫门走去。守门的不瞅不睬,只说是圣上的旨意。我虽奇怪,还是掏了宫牌,打算进去一看。正要抬腿,却让远处的声音吸引了目光。
走过去一看,居然是奶娘在和宫门禁军争执。奶娘见我来了,拉着那个年轻的守卫:“咱们公主有要事想见你们禁军统领岁千红,你赶快让他出来!?”
那年轻守卫厌烦至极,一脸不耐:“老实跟你说了吧,咱们将军不在,这样的时刻,他怎么还会留在宫里!”
刚刚与我交涉那人也过来了,他横了一眼年轻侍卫,后者得知说错了话,慌慌张张地住了口。
年长侍卫堆出假笑,对我躬身,语气是从来没有的谦卑:“原来是找将军的。他就在宫里面呢,下官这就领公主去找他。”
我看着他阴森的假笑,前方紧闭的宫门,想起密信上那似懂非懂的字,脑中灵光一闪,事情都串了起来。
我顿觉手脚发软,耳朵里嗡嗡直响,冷汗突然都下来了。
我拽紧奶娘的手,老艰难才挤出一丝笑:“不必了,我就是过来找奶娘的,现下人也找到了,”转过身子面对抱香:“咱这就回府吧。”
年长侍卫可不干,大喝一声“公主留步!”,伸手拦在我的前方。他手搭在刀把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出鞘。
我内荏色厉,一脚将踹在他心口,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们什么身份!敢拦我堂堂公主?知道你们将军跟我是什么关系吗?你得罪我,就是得罪将军!”
那人被我的泼辣吓住了,年轻的侍卫从后赶上来,对我连连磕头求饶。
我不瞅不睬,脚下生风,拉着奶娘和抱香,就回到了车上。
抱香还在怨我:“不是说好了,要跟公子解释一番的吗?怎么到了宫门,不见上一面就走了?”
我抱着身子,仍忍不住全身颤抖:“再不走,咱们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肉~~~用分分来砸我吧!!!
55、骨血
“你说皇城被禁军围了?!”
二哥在桌前踱步,沉吟许久,“这么说来,四月初三,是威武侯那边起事的日子?”
我端着热茶,手还是忍不住发抖,杯盖磕着杯沿,咣当直响。脑中所想,都是方才在皇城外的片段,那里头万籁俱寂,鸦雀无声,难不成,父皇他们已经。。。。。。我赶紧喝了一口茶,把那吓人的念头打压下去。
我深深吸气,抬头看向二哥:“新近得了消息,他们等不及四月,要提前行动,说不准,舅舅那边已经发兵,要与禁军里应外合,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对着布防图思虑许久,突然大笑:“好一个威武侯!我当日将威武侯返回南边,果然是做对了!”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未见愁容,反而红光满面:“硬将他留在京城,最多只能打压他一阵,怎能等来他自寻死路?”
我不可置信,站起来与他对视:“你当日放虎归山,难不成就是为了引他作乱?”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威武侯不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