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
虞嫣不解,“我听宅子里的人说,你失踪之后,他们曾经怀疑是有贼来偷盗,将你拐走了。但他们仔细查看过,并没有发现丢失财物。”
滕蕙不以为然:“我的细软都是私房之物,不在母亲和乳母的那些细软名下。”
虞嫣看着她,狐疑道:“你还有私房?”
“当然有。”
滕蕙道,“我从前让母亲写信告诉父亲,说我得了一个怪病,只有听到宝珠落在银盘上的声音方可心神宁静,让他隔一阵子就送些宝珠过来,让我高兴。”
虞嫣:“……”
她有些不可置信:“母亲这么说,他就信了?”
“自是不信。”
滕蕙道,“他还亲自来了一趟,我演给他看,他就信了。”
虞嫣看着她,有些啼笑皆非:“你是说,母亲与你合谋,从他手上骗了许多宝珠?”
“这怎能叫骗?”
滕蕙瞪起眼,“若不是他欺瞒先帝,我怎会被人一直当做痴傻儿,关在那院子里?我充其量不过是讨些补偿。且你以为他送这些宝珠来,真的是为了我好么?他是怕我真的癫狂了,万一传出去,他在先帝面前不好交代。”
说着,滕蕙愈发理直气壮:“他多年横行无忌肆意敛财,宝珠要多少有多少,就算给我送一车来,他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这话虞嫣是信的。她亲眼见过虞府,那华贵气派的模样,快赶上皇宫了。
“然后呢?”
虞嫣继续问,“你就带着这些宝珠走了?”
“当然要走。”
滕蕙道,“就算是母亲和乳母还在,我也不打算一辈子都困在那宅子里。”
她说着,叹口气:“可母亲总不肯走,说如果离开了那里,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虞嫣愣了愣。
蓦地,她想起了严氏留下的那些画。一幅一幅,都是月亮下的荷塘。
心中生出些莫名的滋味,牵扯出丝丝的怅然。
“乳母也是。”
滕蕙道,“她年纪大了,总是腰酸背痛,我不好让她在外面受苦,便只能陪着她一直住在宅子里。”
虞嫣微微颔首。
“其实,你就算跟萧寰把话说开了,他也不会为难你。”
虞嫣道,“他跟我说过,他不想被人摆布婚事,所以滕氏倒了之后,他也一直留着你。就算跟你离婚了,也会像王妃一样赡养你。”
滕蕙轻哼一声,道:“那又如何,仰人鼻息的日子我过了二十年,早就过够了。再说,广陵王不就是生得好看些,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你见过他么?”
虞嫣问。
“自是见过。”
滕蕙道,“他回京时那般招摇过市,想见不到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