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睡的床单,不仅要是最柔软的,还要是最干净的。
贺宴甚至都没有让李特助帮忙,撤掉了床上的一次性床单后,又拿出了自己备好的床品,他的动作熟练的有些令人意外,几乎都没怎么用时间,就一丝不苟的整理好了床铺,而后又回到沙发的位置,抱起冻软掉的沈听雪,走向松软的床。
“脚会痛吗。”
沈听雪的体质真的非常畏寒,哪怕是夏天,沈听雪的手脚都很少会有温热的时候,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贺宴捧着他的手脚用自己的体温整夜整夜的去暖,才会勉强的热起来。
人在寒冷中,总是犯困犯累的,即便他已经萎靡着睡了一天,却还是因为没有睡好而眼皮沉重。
沈听雪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想动,但一天洗两次澡的习惯又改不了,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沈听雪果断将手攀上贺宴的脖颈
“我想洗澡。”
头顶的呼吸还是不可避免的沉重了片刻,贺宴手臂上的青筋甚至都比平时绷的更紧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充满克制的低声道好。
浴室的风暖被打开,淋雨哗哗的将水洒向浴缸,贺宴足足等到浴室的温度被热水熏的上来了,才开始轻手轻脚的脱掉沈听雪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
最开始脱落的,是沈听雪直而薄的肩颈,修长的脖子,伶仃的锁骨,暖光下泛着圆润光芒的雪白肌肤。
这还远远不够致命,真正让贺宴觉得煎熬的,是整个上半身裸露时,细的将手横着放上去,就可以整个盖住的腰肢,两个浅浅的腰窝凹陷着,勾的人心神荡漾。
裤子褪去的时候,贺宴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他的手一个没注意,就在沈听雪白嫩的大腿内侧,留下了青红的指印。
其实他真的没有很用力,只是沈听雪的皮肤耐不住疼,又特别容易留下痕迹,所以贺宴稍微有一点收不住力气,就让沈听雪忍不住痛呼出了声。
“对不起。”
贺宴缓缓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却发现沈听雪被刚才那一下弄的生理泪水都涌了出来,停留在眼眶内,仿佛下一个眨眼,就会毫不保留的掉下来。
“是我的错。”
贺宴心里其实很忐忑,但是沈听雪好像没有精力生他的气,只自己轻轻的揉了揉大腿缓解疼痛后,就颐指气使的指了指浴缸的位置。
不停的有新的热水涌进来,沈听雪靠在托背的位置,几乎是一瞬间就闭上了眼,而贺宴就半跪在浴缸外,毫不逾越的为他擦洗身子。
待到身体上上下下的冲洗干净,沈听雪已经睡着了,贺宴又丝毫不嫌弃的将湿漉漉的人抱进自己怀里,仔仔细细的擦干净身体上的水珠和头发。
一个小时后,穿好睡衣的沈听雪被贺宴从浴室内抱了出来,轻柔的塞进了被子里,还带着一点点潮气的长发是贺宴辛辛苦苦用毛巾擦了半天的效果,吹风机的声音即便是再静音,也还是有可能会吵醒沈听雪,所以贺宴不愿意用。
等到沈听雪安安稳稳的进入梦乡时,已经是俄罗斯时间的十一点半,贺宴终于有时间可以简单的打理一下自己了。
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寒冷的俄罗斯,洗了第一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