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郁闷啊?”萧扬心细,立马就看出来了她不开心。
“我好歹是第一人接手的,居然不让我继续追踪研究。”柏颖憋屈道,这可是第一次解剖真实人体呢,具有理程碑意义的好不?
“若你以后当法医,多的是机会,不急着这一刻。”萧扬确实没想到一个女孩子,而且是出身那样人家的女孩子居然会选择解剖学这样的专业,果然人不可貌相,他对柏颖的印象已经从无脑的草包千金变成有思想有内涵的女孩,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他的观念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法。
“好吧。”不能好又能怎么样,难道把那样东西抢回去当纪念,她还没这么变态。
“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请你吃饭。”忙活了大半夜,天都亮,萧扬心想她一定也是饿了,便提议道。
柏颖的肚子果然应景地咕咕了几下,囧得柏颖脸又华丽丽地红了。
萧扬想笑,不过忍住了,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带着柏颖去一家小餐馆吃早餐。
“这里是我读中学的时候常常来的地方,有时候我在家连早餐都不吃,就是专门来这里吃的,厨艺很好,你可以尝试一下,只是你不嫌弃脏。”萧扬来到熟悉的地方,话明显多了,也更加轻快起来。他近身保护柏亦谦,没少见他的挑剔和龟毛,柏颖是他的妹妹,萧扬怕她会不喜欢这里,萧扬自然不知道柏颖更脏的地方都坐过,她小时候就是坐在废品堆里长大的。
“不会啊,挺干净的。”柏颖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其实我中学的时候也是这里读的,不过还真没发现有这个地,看来我们还是校友呢,你是几届的?”
“03届。”听说柏颖也是这里的学生,萧扬有些惊讶。
“我是06届的,你毕业那年刚好就是我升学的时候。”仿佛因为校友的原因,两人的关系就瞬间拉近了,也找到数不尽的话题可以聊,聊学校的变化,聊学校内的有什么极品老师,最妙的是两人还被同一个班主教过,那是一个笑口常开的老师,性子跟小孩似的,有时候上课同学还没找到笑点呢,她就笑个没完没了,最后笑得受不了跑到教室外平复心情,那样的老师简直就是活宝啊,还有个地中海老师,刚巧不巧就是教地理的,每次他讲到地图上的地中海时,大家就死命盯着他油得发亮的头顶上瞧。
柏颖发现萧扬并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冰冷严肃,每人都有许多面,在工作岗位时,他认真恪守职责,而在私下里他却也健谈,并且细心,会照顾人。
“先点菜吧,你想吃什么?”萧扬把菜单给柏颖。
“口有点渴了,先点杯西瓜汁,咦,还有脆皮炸猪大肠,那就是要一盘。”柏颖点完又将菜单递给萧扬,竟十分默契,仿佛已经在一起吃过无数遍。
萧扬也点了几个菜,在柏颖要喝西瓜汁的时候,萧扬让她先喝碗粥暖暖胃,否则胃太凉会闹肚子。
柏颖手捧着碗,连着粥喝下去,心里都是暖暖的,除了婆婆没人会这样叮嘱她,这样关心她的身体,妈妈眼睛里看的只是柏雪,爸爸就更别提了,成天忙着国家大事,父女交流也少,也可以说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去交流,哥哥本来就难以亲近,她在柏家八年,没人关心过她的身体,她吃小吃,他们说她,不是怕外头的食物不干净,而是觉得这样影响她大家小姐的形象。
萧扬一句轻轻的叮嘱却勾起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要求不多,只是想要人关心自己而已。
“怎么了?”萧扬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得低落,回想刚才自己的话,他似乎没说什么吧,“其实不想喝粥也不用勉强,喝碗暖汤也可以,这里的汤也不错。”
“不是,我喜欢喝粥。”柏颖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几口,结果把自己个呛着了,“咳咳……”
萧扬站起来给她拍着背:“慢点喝,这么大个还能叫粥给呛到。”
柏颖满脸通红,不知是呛还是羞的,估计二者都有。
柏颖羞死,继续埋死苦吃,萧扬忍不住闷笑,他发现跟着柏颖在一起,他的笑点似乎变低了,看见她就想笑,那种发自心底开心的笑。
柏颖这人大而化之,羞也是羞一会,马上又跟他聊起来,气氛相当地好,可是萧扬看着她喝血红血红的西瓜汁,还有吃得一口一个香的猪大肠,突然间就想起了昨夜在那间染布坊里柏颖剖开尸体,看到的那些东西,本来看着是没什么,他不是没杀过人,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更血腥的都有,但是一看到柏颖吃得特香的西瓜汁和猪大肠,他很想吐。
事实上他也真吐了,很没面子地吐了,能在解剖人的尸体完的下一秒就吃这种东西,柏颖也算是个奇葩了,萧杨觉得自己得好一阵子不能见到关于红的条条状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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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可爱的猪
夏小离还是一吃东西就吐,都四个月了,肚子也显出来,按道理应该停止早孕的反应,但她依然吐得严重,本来含那个鲜姜片挺有效果的,但是也许是产生抗体还是怎么着,好用了几天又没用了,医院就别想离开了,得进行输液治疗,否则营养跟不上,小离也痛苦啊,输液到底不比吃东西好,她想吃,眼馋得很,可是一点嘴边就吐,控制不了的,像坐牢一样被人看着,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本来身体不好人就烦燥,脾气跟着不好,孩子跟个讨债鬼似的成天折腾她,她的心情更恶劣了,看谁谁不顺眼,尤其是那个始作俑者,孩子的爸爸柏亦谦是也。
柏亦谦也着急上火,嘴上都长泡了,他已经出院可老婆还在医院住着呢,恨不得把办公室直接搬到老婆的病房里去,就怕一会子没看见,人就会怎么样似的,可不是,人都瘦成这样了,像气球似的说不准风就吹人就飞了,柏亦谦看见这么瘦,就心疼,好不容易养胖的一点肉,跟不要钱似的掉。
柏亦谦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其实很怕,现在怀着孕尚且这样,只怕越到临产的时候越危险,如果必须要作出取舍的话,他的选择只会是夏小离,他爱小离腹中的孩子,但若要以小离的生命为代价,他宁可不要了这个孩子。他曾去问过医生,把孩子拿掉会不会伤害母体,医生却告诉他,如果把这个孩子拿掉,小离这一辈子也许永远不能再有孩子,他必须承认的是他有过犹豫,最后还是让医生把孩子拿掉,可是最后不知让他妈知道了这件事,沈清婉知道了等于就让夏小离知道了。
但凡母亲都是这样的,宁可伤了自己也不愿意损害孩子一分一毫,这个孩子在她的体内,那种血脉相连的感情是旁人不懂的,她甚至能感受到孩子的跳动和气息,她怎么可能答应把孩子拿掉,何况如果拿掉孩子,她一辈了都不可能当妈妈了,这也许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孩子。
夏小离现在就把柏亦谦当成阶级敌人似的,怕他随时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每当夏小离用这个眼神看他的时候,柏亦谦就觉得很受伤也很无奈。
“你的身体根本负担不了孩子,趁现在还不晚,把孩子拿掉好不好?”柏亦谦就劝她,一个未出事的孩子和夏小离相比孰轻孰重,在柏亦谦的心里根本不需要选择,尽管医生说孩子还是有很大机会能生下来,也建议不要拿掉了孩子,可是柏亦谦不想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赌,他当然就不应该让小离怀孕,是他错了。
“不好,我不要。”小离死命地摇头,这是她的孩子谁也不能动,包括柏亦谦。
“孩子会拖垮了你的身体,到时候你连命都可能保不住。”柏亦谦握住她的双臂,语气难得地激动起来,如果夏小离真有个好歹,叫他如何面对这个孩夺走他妻子生命的孩子,他可以保证他一定不会爱这个孩子。
“不会的,医生说胎儿现在很好啊,他说我还是能生下来,也未必对我的生命有威胁,我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没事,我们一家人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亦谦,你相信我,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