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韩国在内,很多国家都给这里送来了粮食,但是与难民数量相比,这仍只是杯水车薪。刚才我们下车的时候,一群孩子朝我们跑来,其中有个女孩个子很高,前胸丰满,却赤身裸体。她的乳房暴露在外面,却还是嘿嘿地笑个不停。我本能地用双手遮住那个女孩子的胸部。听说她的脑子有点儿问题。在这种地方,只有脑子有问题的孩子才能笑得出来。
他们是游牧民族,以放牧牛羊为生,然而现在草都枯死了。没有了草,动物几乎都饿死了。一个躺在路边用帽子遮脸的年轻人对我说道:
“牛羊都死了,清早起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清早起床就没什么事情可做,这真是令人茫然而可悲的事。他们从粮食仓库里得到的救济品都是杂谷等农产品,这对以肉类和牛奶为主食的他们来说很不习惯,所以吃了以后会拉肚子。但是很多时候他们连这些东西都吃不到,只能活活饿死。
我走进一座帐篷,看见一位母亲和她相依为命的3个孩子。女人的丈夫一年前去世了。他们居住的地方很难称作“家”,那只是用破布和杂草编织而成的地方,地面是坚硬的土地。这3个孩子有两个差不多大,另一个还在吃奶,也许是在孩子的爸爸死前不久才怀上的吧。
两天都没东西吃的妈妈已经没有乳汁了,婴儿只能用力吸着妈妈的乳头。这位妈妈以卖炭为生,但最近却卖不出去。大家的日子都很艰难,谁有钱买炭呢?再说这里又没有一个过路的人。
救济的粮食仅仅能够维持他们的生命,让他们不至于饿死。既然没有了牲畜,游牧民的生活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第二天,粮食配送车总算到了,爱谷阿姆可以避免死亡的命运了。难道孩子们只能这样生活下去吗?要知道掉在地上的100韩元(相当于人民币元—译注)硬币就可以让她吃上一顿饱饭呢。
风的女儿,爱谷阿姆(3)
此时此刻,地球上仍然每4秒钟就有1个孩子死于战争或饥饿;每天都有万个孩子不是饿死,就是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此外,还有2亿5000个孩子是忍受着繁重劳动的童工。这些孩子的痛苦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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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大陆(图)
等待粮食到达的时候,坐在地上穿项链有助于克服饥饿吗?刹那间,我为非洲人的审美观悲伤起来。
因海明威的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而闻名于世的乞力马扎罗山巍然屹立在肯尼亚。在肯尼亚境内有很多部族,他们有着非洲黑人特有的肤色,独特的服装穿着,然而他们却毫无例外地承受着疾病和饥饿的痛苦。特别是那些生活在偏僻地区的部族,要么活活饿死在没有任何食物的龟裂原野,要么变成野兽们的美餐。往往一天就会有几个孩子饿死,父母们只能抱着死去的孩子哭泣。他们认为,死亡非人力可以阻挡,是命中注定的。
关于“肯尼亚”这个国名的来源,历来存在着好几种说法,然而最有说服力的说法是来源于表示“鸵鸟山”的Kenya(肯尼亚)。这座山的山顶堆积的皑皑白雪和黑色的岩石形成鲜明的对照,看上去就像鸵鸟的头。
上帝创造的美丽的鸵鸟山俯视着这个国家,然而今天的肯尼亚,却饱受艾滋病的肆意蹂躏,几乎变成了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这场悲剧的根源是当地非人的陋习。该陋习不仅严重摧残了女性的人权,而且也成为传播艾滋病毒的主犯。根据当地的传统,凡是失去丈夫的妇女和父母过世的未婚女孩都会被认为是不圣洁的。她们要想再婚或参加死者的葬礼,就必须跟村中被称作“恶魔清洁工”的男子发生关系。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习俗!
距离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大约9小时车程的西北地区有个小村庄,这里生活着一个名叫安卡卡的男子。平常他无所事事,嘴里总是有股苦涩的酒味,肮脏的衣服上、下巴颏的胡子上总是粘着吃剩的食物残渣,一看就知道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但是,根据这个村庄的陋习,安卡卡却有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职业。他的职业就是陪着丧夫的妻子和失去父母的少女睡觉,并且可以得到报酬。他就是所谓的“恶魔清洁工”。村子里的人们认为,如果丈夫死了,那么他的灵魂就会附在自己的妻子身上,而要驱赶死者的幽魂,就必须令死者的###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如果死者的###不接受“恶魔清洁”,则不允许她参加丈夫的葬礼。父母死后,未出嫁的女儿若想继承遗产,也必须与“恶魔清洁工”睡觉,如果反抗就会遭到鞭笞,或者被剥夺财产继承权。因为村子里的长老认为,如果不进行“恶魔清洁”,村庄就会遭到诅咒,庄稼也不会丰收。
这样的陋习不仅存在于肯尼亚,也存在于尼日利亚、乌干达、塞内加尔、加纳、安哥拉、刚果、坦桑尼亚、科特迪瓦等国家。这个至今仍在非洲国家延续着的陋习,最终成了传播艾滋病的重要原因,是由于“恶魔清洁工”几乎从不接受艾滋病检查,他们认为与女人发生性关系是某种神圣的仪式,因此从不使用安全套。
非洲大陆正在承受着艾滋病的折磨,这好像早已不再是什么新闻了。人们听得太多太多了,神经早已麻木了。然而对于那些承受痛苦的当事人来说,这绝对不是麻木的故事。《华盛顿邮报》曾经刊登过一对兄妹的故事,他们是13岁的哥哥乌曼迪和11岁的妹妹莫莉。报道中称:
乌曼迪和莫莉兄妹生活在肯尼亚的贫民村庄伊斯特康干。过去3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的父母相继死于艾滋病。根据当地的传统,这对兄妹还没来得及埋葬母亲之前,亲戚、邻居,甚至乞丐就已蜂拥而至,拿父母的遗产举行了盛大的葬礼。父亲早就考虑到这样的情况,于是留下遗言嘱咐不要举行葬礼。然而饥饿的吊唁客还是吃光了所有的遗产,只留给年幼的兄妹一袋花生。
伯父甚至拿走了床垫子,因为在肯尼亚,死者的兄弟有权利继承遗产。虽然早在1981年,肯尼亚政府就立法规定,遗产只能由其子女继承,可是在这个每天的平均生活费只有20肯尼亚先令的村子里没人知道这条法令。姨妈已经抚养了5个因艾滋病而成为孤儿的外甥,这次又带走了莫莉那手脚麻利的二哥,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埋葬了父母之后,莫莉兄妹就以骨瘦如柴的双手采食青草,艰难度日。他们10个月的时间里没有洗过一次澡,每天必须赤脚走上45分钟赶到学校,才能勉强得到一穗玉米。全校共有学生400余人,其中100多人都是艾滋孤儿。早在几年之前,学校财政已经捉襟见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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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大陆(2)
最近这段时间,莫莉表现出了自闭的症状。许久以前,哥哥乌曼迪在尘土飞扬的家中,在孤零零的柱子上,用手指甲刻下了这样的字迹:
“神在哪里?天堂在哪里?”
据联合国的报告称,肯尼亚、安哥拉等撒哈拉以南地区共有1600万名像乌曼迪兄妹这样的艾滋孤儿。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的负责人说:
“这对兄妹没有落入儿童卖淫等犯罪团伙手中,没有像父母那样死于艾滋病,已经算是幸运了。”
1963年,肯尼亚摆脱了持续近百年的英国殖民统治。然而在这之后,肯尼亚政府仍然同意英国在肯尼亚驻军。直到现在,仍然有大量肯尼亚女性不断遭到英军的集体玷污。
“英军似乎把强奸当作业余休闲活动了。”
这句话是肯尼亚妇女对40年来持续遭到英军强奸的指控。英军训练基地位于肯尼亚东部伊西奥洛地区。该地的马赛族女性悲痛地哭诉,英国政府明明知道本国军人的禽兽行径,却又有组织地加以遮掩。从1999年11月到2000年3月的4个月时间里,仅仅是得到公开的强奸事件在莱克基附近就有27起。
最近,BBC电台和英国《卫报》等媒体相继报道了这种犯罪行为。在律师的帮助下,受害女性正在要求澄清真相和得到相应的补偿。目前已经有650多名女性参与了诉讼。
部分英国人怀疑肯尼亚女性是为了得到补偿金而故意说谎。不过,已经有几百人拿到了医院的诊断书。而且在以男性为中心的肯尼亚社会,女性被强奸的事实一旦曝光,就会遭到家人甚至整个部族的冷落。可见受害者所承受的痛苦有多么深重了。尽管如此,英国国防部长却厚颜无耻地推卸责任:“宪兵队正在对几件类似事件进行调查。除此之外,我无可奉告。”
国际特赦组织(又名大赦国际—译注)秘书长卡恩曾经指出,在过去的40年里,受害女性和因暴行而生的孩子们长期遭受着邻居们的指责、歧视和排斥。他还指出,正是由于英军的蛮横无理,使得大量的强奸事件难以得到调查和处理。
现在,为了消除践踏妇女人权的“恶魔清洁”恶习,肯尼亚的妇女组织正在展开不懈的斗争,12名肯尼亚妇女代表惨遭英国军人强奸的受害者向英国最高委员会提交了请愿书。同时?